眼珠子跟着懷表左右晃蕩,一不小心就被催眠了,雙目變得呆滯,意識也被牽着走了。
與此同時,她手裏一直緊緊拿着槍也掉了下去,司天祁面無毫無波瀾,一手拿着拿着懷表:「看着它……如果累了,就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吧。」
他的聲音充滿了魔力,連羲晚的眼睛半睜不睜,即將進入睡眠之中,而司天祁另一隻手已經不動聲色地將手槍撿了起來,關了保險,退掉了子彈,同時,用腳重重地踩住了被連羲晚鬆開的繩子。
咚!
連羲晚終於還是睡了過去,倒在了地上,睡得十分香甜。
司天祁吐了一口氣,看向了那光亮照不到的陽台上,蹲下身,握住了繩子,溫柔地拍拍手:「你叫糨糊對嗎?糨糊,快過來!」
陽台那邊,小小的黑影動了一下,軟軟糯糯地問道:「戲拍完了嗎?」
司天祁回道:「拍完了,糨糊可以回家了。」
那團小小的影子這才動了動,站了起來,因為腳麻了,還搖晃了一下,司天祁的心一緊,下意識握緊了繩子。
只見黑暗之中,慢慢地走過來一個小小的女孩兒,臉蛋髒兮兮的,可依舊能看清楚那熟悉的輪廓,媽媽的五官、爸爸的氣質,女生男相,是個面相不凡的美人胚子。
他記得她,可是她卻不記得他了,就算,她是他親自接生的。
當時他們正在逃,連羲皖和連家人在後面追,江夢嫻在那個戰亂的小鎮上生了,他為她接生,生了一個瘦瘦的女孩兒。
剛出生的她,就是一團髒髒的肉,像個醜醜的猴子,因為難產,她生下來就沒了呼吸。
可是他沒有放棄她,他可是拿過醫學博士的人,他用儘自己平生所學,將她救了過來。
當手中那團髒髒的肉發出嘹亮的啼哭聲並且開始動的時候,他眼裏一熱,仿佛得到了什麼珍寶似。
他本想帶走他,可他知道,她健康狀況堪憂,就算帶走了也活不長,不如留給她的爸爸,還有一線生機。
他送走了她,卻時常會夢見那一團軟軟的、髒髒的肉在自己手心裏蠕動的場景,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了。
糨糊渾身都髒髒的,頭髮亂糟糟的,小鞋子還不見了一隻,怕怕地走進來,看見一個帥叔叔,卻不見爸爸媽媽,委屈地道:「拔拔麻麻呢?」
司天祁解開了她雙手綁着的繩子,道:「爸爸媽媽在下面等着糨糊哦!」站推《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