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對着馮國璋說道:「那麼這樣,貴軍接替我軍在四平的防禦陣地,我帶着抽調出來的四平守軍自己去接應大島都督好了…」
下午國民革命軍第一航空隊的戰績傳到哈爾濱軍事委員會時,吳川正在和共和黨的宣傳幹部、共和日報的編輯們交流着對於這場戰爭的宣傳工作。
「…在當前滿清政府尚未被打倒的情況下,革命委員會同日本駐南滿軍隊之間發生戰爭,肯定有許多人不能理解。
畢竟在甲午戰爭之後,我國的知識界就把日本當成了老師,試圖從這位東亞鄰邦的身上學習到富國強兵之道,我國在日留學生在今日甚至已經超過了萬人之多。
在日俄戰爭爆發之前,還有不少留日學生相信了日本政府的宣傳,認為想要保住中國東北不被俄人侵佔,就得依賴於中日攜手對抗俄國。
當然,在日俄戰爭之後,日本強行霸佔了南滿地區原屬於俄國的權益,並對我國民眾的土地財產進行侵佔,無故殺戮我國百姓的行為,已經讓一部分中國人清醒了過來,知道日本帝國主義和俄羅斯帝國主義不過是一丘之貉。
中國想要獨立,想要富強起來,指望外國友人是不可能實現的。中國人民的最大支持者,只有中國人民自己而已。所以,我們想要保住國家主權領土,收回那些被滿清割讓的國家利益,必須要喚醒隱藏在民眾之中的力量。
要我說,這場戰爭其實爆發的恰到好處。我們要利用這場對外戰爭進一步喚醒民眾的民族意識和國家意識,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國家…」
王德滋憂心忡忡的看着吳川說道:「吳主席的想法我能理解,不過我們真的打得過日本人嗎?俄國人數十萬大軍都被日本人擊敗了,革命委員會成立還不到一個月,治下人口不過數百萬,且大多人未必真的心向革命,要是前方打輸了一仗,恐怕後方也未必安穩啊?」
吳川思考了片刻之後方才說道:「所以,我們才要做好宣傳工作,讓人民知道這一仗並不是我們想打,而是日本人試圖幫助滿清繼續奴役中國人民,革命委員會才不得不打。
我覺得大家也不要對這場戰爭太過於悲觀,因為我們不是對整個日本開戰,而是對日本政府中試圖干涉中國革命的反動派開戰。
這些日本政府中的反對派為了日本資本家的利益,不惜把本國的年輕人送到戰場去送死,他們同樣也在本國內部殘忍的鎮壓那些敢於反抗資本家和反動統治的進步力量。
所以本次戰爭實質上,是革命委員會領導的中國人民,聯合被日本統治階級殘酷壓迫的日本人民,對日本反動統治階級的抗戰。
黨的宣傳部門和共和日報,應當從這個角度去宣傳這場戰爭,並揭露日本統治階級的反動特點。特別是那些日本妓院中被強迫出賣肉體的日本女性,難道不正是被日本統治階級送上戰場的士兵們的家人嗎?
黨已經決定對治下區域內的妓院做一個調查,對於那些被強迫賣身的女性,不管是哪一國的都將被解救。共和日報要一個個的去採訪那些被解救的日本女性,了解她們是如何被摧殘的經過,然後向全世界進行揭發。
只要喚醒了我國民眾和那些被日本統治階級蒙蔽的日本人民。那麼我相信,人民是不會失敗。」
雖然知道吳川這些話語不過是安慰之詞,但是在座的各人心裏總算安定了一些。如果照着吳川指明的道路去宣傳,總會有些效果的吧,大多數人的心裏不由如此說服着自己。
不過周浩還是猶豫着向吳川詢問道:「如果我們這樣進行反帝國主義宣傳的話,會不會激發起民眾對於俄國人的憤怒?要是俄國人出手干預的話,我們該怎麼應對?」
對於這個問題,吳川也感到相當的頭疼,他一邊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艱難的說道:「我們不可能同時對抗兩個帝國主義,雖然我們知道俄羅斯帝國主義和日本帝國主義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是我們依然不能對雙方同時進行批評。
我希望共和日報對於反俄思潮的文章暫時予以緘默,但是可以宣傳一些階級鬥爭的理論。遷移到北滿地區的俄國人,並不全然是俄羅斯族人,波蘭人和猶太人也不少。共和日報和黨的宣傳,終究還是應當以階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