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大肆鼓吹:革命軍起,而革命黨消。這完全是一派胡言的反動言論,失去了革命黨的領導,怎麼可能還會有革命軍?失去了革命理念,只會讓各省軍隊軍閥化,從而徹底背離革命和人民,成為新的壓迫者。
那樣的話,我們的革命不過是打倒了一個原本統治全國的反動朝廷,換來的卻是大大小小的反動軍閥的統治,人民將會陷入更悲慘的境地,列強對於我國的殖民掠奪將會變本加厲。所謂革命成功功成身退,就是把人民和國家不負責任的拋棄給豺狼虎豹。
我們革命委員會絕不接受這種反動腐朽的言論,也絕不放棄將革命進行到底和對革命的領導權力。」
耿瑾文這一番批駁,連光復會的陶成章等人都變得面紅耳赤了起來。「革命軍起,而革命黨消。」的言論,正是章太炎和張謇第一個提出來的,也的確是迷惑了許多光復會和同盟會成員。
不過這話卻正中宋教仁之心思,宋教仁是極為反對「革命成功之後,革命黨人要功成身退」的言論的,這種話語雖然帶給了少數革命領袖在道德上的優越感,但是對於那些普通的革命黨人而言卻是十分消極的,如果打倒滿清統治就是終點,那麼頂層的領袖功成身退,至少還有可退之處,那些拿着生命反抗滿清統治的普通人,還要繼續回去接受本地士紳的統治壓迫?
而對於那些真正想要改變中國面貌,使之成為如日本這樣的新興國家的革命黨人,也是沒法接受這種功成身退的言論,這意味着即便打倒了滿人的統治,這個國家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完全違背了他們投身於革命的初衷。
因此即便黃興才是自己人,但是宋教仁卻說道:「只要光復會和湖北軍政府代表同意,我們同盟會也會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接受這項提議。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問一個問題,這個常務委員會打算推舉誰來擔任臨時政府的大統領?」
耿瑾文沉默了片刻後認真的說道:「臨時政府大統領的人選,自然應當交由改組後的各省人民代表聯合會議討論,我們在這裏能夠討論的只是大統領的權力和臨時政府究竟是總統負責制,還是內閣負責制。另外,我以聯省代表會議的名義,要求同盟會和滬軍都督府即刻停下南北議和,除非南方代表得到各省人民代表會議的授權,和北方代表接受以清帝退位為前提的議和。」
黃興終於有所不滿的開口說道:「要求北方接受以清帝退位為前提的議和,這和讓滿清選擇向南方投降有什麼區別?武漢一戰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根本打不過北洋軍,袁世凱怎麼可能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將戰事拖延下去,引來外國干涉的話,革命就會有可能失敗,我們應該考慮大局。」
耿瑾文不慌不忙的回道:「外國的干涉力量,革命委員會已經嘗試過了。在我們看來,只要獲得人民的支持,不管是北洋軍還是外國干涉軍,反動勢力終究是要失敗的。
我們當前要考慮的,是如何壯大革命的力量,而不是去擔心反革命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北洋軍對於南方革命軍的力量來說也許強上那麼一些,但是北洋軍也就六鎮加一鎮禁衛軍,不過八、九萬人。去掉滿人控制的第一鎮和禁衛軍,北洋真正能拉出來作戰的不會超過五萬人。
這五萬人要對付湖北戰場、山西-陝西戰爭、防守山海關、防守山東-河南,還要提防滿人宗社勢力的傾軋,我實在不明白袁世凱有什麼能力繼續堅持下去。
以當前全國各地革命風潮的掀起,我們革命軍每傷亡一人就有十人補上,而北洋和滿清的武力是死一個就少一個,即便他們能夠抓捕北方民眾充實軍隊,也是毫無戰鬥欲望的新兵。
如果袁世凱堅持要和滿清共存亡,那麼我們就應該徹底消滅這隻反動武裝,這對於未來的新中國是有好處的。我們現在把屋子收拾的越乾淨,未來新中國建設時阻擾我們前進的反動勢力就越弱小。
相反,我們現在試圖和這些反動勢力妥協,只會讓他們放手打擊各地的革命力量,最終建立起一個不徹底的新政權,從而製造更多的內鬥,讓更多的平民被牽連進戰火中,這才是不顧大局的表現。」
黃興這時才想起,在他們看來強大無比的北洋軍和外國列強幹涉力量,在革命委員會面前卻已經品嘗到了失敗。在對方面前談論北洋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