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基本就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江浙湖漢北,德俄媾和才是協約國當前最為擔心的,能夠左右協約國是否贏得戰爭勝利的一個關鍵。至於天津租界和海關問題,俄國遠東地區和我們的土地或舊案糾紛,又或者我們和荷蘭人之間的衝突,都不及這一關鍵問題重要。
因此,這也是我國的關鍵時刻,錯過了這一時刻,我們就休想協約國在這些問題上加以讓步,甚至是讓他們想一想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納土納群島固然離我們較遠,且我們的海上力量也不足以看護這一群島。但是只有我們現在先正名了島嶼的歸屬權力,日後才有正當的理由收回它。中國不可能只龜縮在本土,看着這些域外國家瓜分我們門前的一切,那樣我們就會被列強鎖死在東亞一角。
以中國的人口數量,想要進一步向工業化社會發展,光靠本土的資源是肯定不足的,我們必須要獲得海外的資源加以利用,特別是我們本土幾乎沒有橡膠、石油、高品質的鐵礦石及其他有益礦產等。
而想要獲得這些資源,就不得不打通海上航行通道。那麼納土納群島對於我國來說就變得意義重大了,沒有這個支點,我們就無法對南洋地區加以更直接的影響,也不能對馬六甲海峽加以一定的控制權力。一旦我們對馬六甲海峽毫無影響力,也就意味着今後中國商船想要出入印度洋,就得看別人的臉色,這是決不能容許的。
所以在我看來,雖然納土納群島對於我國的意義,也許要幾十年後才能發揮出來,但是這卻是對於我國最為重要的一個爭端,不可不力爭。至於爭下來之後,哪怕是和美國人合作,也要保住我國對納土納群島的主權。
然後就是關於同俄國交涉舊案及濱海邊疆區的問題。是的,俄國人的貪婪確實是個問題,哪怕是那些布爾什維克成員也擁有着一種沙文主義的想法。所以,在支持俄國革命的同時,我們得先看清楚俄國布爾什維克究竟是否值得我們去支持。
那麼用什麼去看清俄國的布爾什維克呢?當然是用他們是否願意平等待我的方式,來確定俄國布爾什維克的真正理念。我們現在是向沙皇俄國要回正當的權利,而不是向俄國人民索取他們的土地,如果他們連這一點都不能理解,那麼我認為俄國布爾什維克就未必是一個堅持馬列主義的革命組織了。
以中國和俄國漫長的陸地邊界,和兩國之間留存的諸多邊界問題,假如我們連靠近北滿的遠東邊界問題都解決不了,日後還如何同革命之後的俄國保持互信?我們不可能留着一個威脅着自己的安全隱患,這既是對中國人民的不負責任,也是對無產階級聯合事業的不負責任。
一旦我們和俄國布爾什維克之間發生了這樣的思想衝突,那麼我們只能舉着無產階級的理論去糾正他們,從而避免他們進一步危害無產階級的革命。這對於共和黨來說極為重要,是關係着我們是否能夠繼續領導中國革命的關鍵,如果我們在思想論戰中失敗了,那麼黨的存在基礎也就滅亡了。
所以,對於舊案和濱海邊疆區的問題,我們要站在更高的政治角度去看,而不是僅僅當做一樁領土糾紛來看。當然,這種鬥爭是要講策略的,不是單純的軍事問題可以解決的。
比如,當前我們要對俄國施壓最好的辦法,不是向綏芬河、滿洲里、佳木斯增加兵力,而是下令駐庫倫的軍隊做好北進的準備,把俄國人在外蒙古的駐軍完全的驅逐出去。通往庫倫的鐵路不是修通了嗎?那麼就快速的運輸給養和軍隊過去,明年開春之後就要入駐買賣城等地區。
此外,由庫倫通往買賣城和張家口的公路要儘快修通,還要儘快把鐵路建設提上日程。而巴音圖門到庫倫的鐵路要繼續向西,修通到烏里雅蘇台和科布多。然後繼續往西進入北疆,至少要在10年內修到塔城,這樣東北、外蒙、北疆才能聯成一體,抵擋住俄國對我西北、華北腹地的威脅。
至於天津租界和天津海關問題,現在看來到不過是件小事了,只要英國在納土納群島的歸屬權上讓步,那麼就不可能不在天津租界和天津海關問題上讓步,否則英國的政治家們就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了。
因此我們在天津問題上主要注意兩件事就夠了,防止英國駐華外交官為了個人利益扭曲英國政府的外交意圖。看住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