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密探總局胡來的。」
霍爾瓦特終於還是把手上的毛巾丟在面前的餐盤裏,然後起身離開了大餐間。隨着他的離開,攔在吳川面前的衛兵們也立刻跟了上去。吳川這才帶着人施施然的下了樓,直到樓下門廊處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了正攥着一把汗呢。他這時才有些後怕,要是對方先下令拿下他,然後一併送往彼得堡的話,那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吳川拿着手帕擦着汗水時,謝爾蓋少校才帶着兩名密探從一旁走了過來。謝爾蓋少校接到中尉的留言之後,便匆忙趕了過來,但是到了門口時他聽說吳川自己帶着兩人直接上去後,他終於沒敢衝上樓。這令在門外守候的兩名密探,頗為有些鄙夷這位少校先生的膽怯。
吳川並沒有注意這門外兩名密探的舉動,而是對着謝爾蓋說道:「派兩人把馬庫金中校送回去,我們現在去警局把馬庫金中校的辦公室先給封了。」
有些緩和過來的馬庫金中校聽到吳川這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他不免色厲內荏的向吳川喊道:「尼古拉上校,你這麼做是不是一點都不想給自己留後路了,難道你就一點確定能夠在我身上找到什麼證據嗎?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偽造證據,這裏可是遠東,你是鬥不過局長閣下的。」
吳川轉頭看了他一眼,方才冷漠的說道:「你既然敢派人跟蹤我們密探局的人員並下手抓人,自然就應該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報復。至於霍爾瓦特先生,我是相信他對於陛下的忠誠的,他可絕不會庇護一個日本間諜的。把他帶下去吧。」
有些失去理智的馬庫金中校瘋狂的對吳川叫罵着,但他還是被兩名密探塞入了在門外等候的馬車內帶走了。謝爾蓋少校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這才憂心忡忡的向吳川問道:「你確定我們不會抓錯人嗎?要是證明了他不是日本間諜該怎麼辦?」
吳川看了他一眼道:「我想,假如彼得堡的密探總局知道我們拿到了中東鐵路的軍警控制權的話,他們是不會關注這種小問題的。在密探局的探員眼裏,這世上不就只有兩種人嗎?被證實的破壞分子,尚待證實的破壞分子。如果我們能夠證明他不是日本間諜,他應該感激我們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同我們算賬…」
離開俱樂部之後的霍爾瓦特,自然不會對今天發生的事無動於衷,他回到官邸後就立刻發了三個電報。一個是發給遠東總督關達基的;一個是發給內務部的;還有一個則是發給了住在彼得堡的妻子。他試圖儘快的把吳川這個可惡的中國人從滿洲趕走,而不是讓他在這裏繼續興風作浪。
但是他畢竟距離彼得堡太遠了,哪怕他曾經是皇后陛下面前的寵臣,那麼現在這個位置也不在屬於他了。關達基總督壓根不想理會霍爾瓦特,事實上他反而為吳川的行為暗暗叫好。雖然原則上他是遠東最高的軍政長官,但是霍爾瓦特仗着自己掌握着遠東最為重要的中東鐵路和有着同皇后的這一層關係,從來是對阿穆爾沿岸總督的命令愛理不理的。
特別是關達基這個剛剛上任不久的總督,在霍爾瓦特眼裏更是屬於年紀太輕,不明白遠東形勢的白面書生。關達基能夠獲得這個位置,確實是因為寫了一本遠東各民族風俗和性格的書籍,這才讓彼得堡的大臣們以為他能夠更好的駕馭這些遠東的少數民族,方才派他過來的。
因為兩人之前的諸多摩擦,在這個時候霍爾瓦特想要獲得這位總督的支持,那就有些過於高看自己的魅力了。至於他發給內務部的長電文,在還沒有送到內務副大臣的手裏,就已經先被副大臣的秘書別林斯基給攔截了。
這位秘書對於報送電文的低等文官訓斥道:「現在內務部最為關注的還是有關於摩洛哥和巴爾幹半島的消息。這些要緊的電文不管層級如何,都要放在上面。至於遠東來的電文,一律放在最下層,現在的遠東有什麼緊急情況比這兩處地方更為重要的…」
在別林斯基的訓斥下,霍爾瓦特的電文放到了一乾電文的最下層,即副大臣很少會去翻看的地方。於是霍爾瓦特想要等待內務部的回覆,恐怕不是幾天之內能夠得到的了。
至於霍爾瓦特希望由家人去覲見皇后陛下,然後把他的匯報轉告給皇后陛下的想法,同樣被攔截在了路上。宮廷近臣拉狄克根本不替這位貴婦傳達想要覲見皇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