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是從家裏獲得了補貼,要麼就是獲得了某位貴婦的資助,要麼就是在舉債過日子。否則他是難以維持,目前的生活水準的。
因此吳川這才會在佩奇面前信心十足的表示,上尉對於他的建議是不會拒絕的。其實在吳川心裏,他覺得上尉是不能拒絕才是。一個把人生樂趣都花在了消遣上的青年,又怎麼會拒絕送上門來的橫財?
吳川的預估並沒有出錯,當吳川把一個裝滿錢的雪茄盒子放在謝爾蓋面前時,謝爾蓋心裏只有被羞辱的感覺,雖然他是一名密探,但和聖彼得堡的同僚相比,他可以算是一個很有原則的正直青年了,否則也就不會被上校委派這樣一個簡單而又沒有油水的任務了。
雖然他在聖彼得堡密探局這一年多的工作生涯里沒少收外快,但謝爾蓋覺得自己並不是為了收取賄賂才為別人辦事的,他只是礙於熟人和同僚的面子不得不收下賄賂而已。因此他一直都安慰自己,這是社會環境的影響,也是不能拒絕的人情往來,並不是他被金錢誘惑而墮落了。
也許再過上一段時間,謝爾蓋上尉心中最後的這一點羞恥感也會被生活的閱歷所磨滅,最終成為毫無廉恥的俄國精英官僚中的一員。但是現在的上尉,內心顯然還是有着一點堅持的。
這些天同吳川的相處,他固然承認對方也許是和自己處於同一個社會階層之內的,但他卻並沒有把對方視為可以交往的友人。特別是當吳川隱隱流露出,同拉斯普京有着不為人知的聯繫時,他就更不願意和對方交往的過於密切了。
如果吳川不把錢直接擺到他面前,向他請求一些事情,考慮到吳川身上的社會因素,謝爾蓋其實是不會拒絕的。但吳川突然拿出一盒子錢放在他面前,這就有些以上馭下的味道了,區區幾百盧布自然是抵不過上尉的自尊心的,所以上尉才斷然的同吳川拉下了臉。
但是吳川出人意料的回答,不由讓他一腔怒火消失了大半,對方既然不是拿幾百盧布打他的臉,上尉自然也就失去了發怒的緣由。
就在他想着應該如何推脫這樁舉報,不要讓麻煩纏上自己的時候,吳川突然又替納吉開出了2000盧布的價格,這就讓上尉猶豫了起來。2千盧布已經相當於他一年的薪水了,面對這樣一筆不小的數目,上尉心裏剩下的那一小半羞辱感和憤怒頓時不翼而飛了。
說實話,即便是以謝爾蓋上尉的標準,這2000盧布也足以讓他忘記被羞辱的感覺,替吳川做點什麼了。而現在納吉不過是想要他遺忘今天的記憶,這顯然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只不過他剛剛表現的太過衝動,因此一時之間難以轉過彎來。謝爾蓋放下了二郎腿,輕輕咳嗽了一陣,方才緩和着語氣說道:「納吉長老真是太不像話了,自己犯了錯誤不思悔改,還想着拿錢收買別人,真是無恥。」
吳川頓時欣然接道:「我就知道,像上尉先生您這么正直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些欺壓農民的壞蛋的,那麼這件事我就拜託給您了,您可要好好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看着吳川起身欲走,謝爾蓋趕緊伸手急急攔道:「你着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納吉長老雖然無恥,可他今天畢竟還是熱情的招待了我們。剛吃了人家的飯菜,就一下子把他打死,這恐怕不好吧?我們是不是也要給人家一個解釋的機會,一個悔改的機會?」
吳川有些驚訝的看着上尉說道:「上尉先生,在法庭上他們有着足夠的時間對法官和陪審員解釋。至於給不給他們悔改的機會,那不是法院的責任嗎?您的職責似乎只有抓人、審訊和向上級報告這些貪腐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