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來,我現在問的是你。」
「你要應了,我現在就叫我的嬤嬤去將明夷抱過來。」
四月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變,老太太這樣說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
老太太不願去問夫君,定然是知道夫君那兒不好說話的,如今老太太來問自己,自己要不答應,那就是得罪了老太太。
自己要是答應了,後頭夫君就算怪下來也只怪自己,怪不到老太太身上。
又是過年,這麼多親戚在,定然也不能鬧出事情來。
現在這場,四月進退兩難,不由捏緊了手上的帕子。
上頭的老太太看四月猶豫,臉色漸漸變得冰冷。
她慢條斯理飲了口茶,又忽然將茶盞往案上重重一放,接着嚴肅的聲音就在空曠正堂內響了起來:「你也不要怪我逼你,非要將明夷抱到我跟前來養。」
「只是你這出身,你現在雖有誥命在身,在外頭別人看起來倒與容珩能夠相配,可我卻是知道你的底細的。」
「從小沒有念過書,又做了這麼久的奴婢,能教養好什麼孩子?」
「現在容珩對你上心,事事依着你,他放心讓明夷在你身邊,我可不放心。」
「明夷是大房的嫡長孫,將來說不定也要同他父親一樣進內閣,你要真為了明夷好,就放心讓明夷過來,我這把老骨頭來教導他,等他再大些,再給他請京中最好的老師。」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一句句下來,無一句不是對四月的鄙夷。
老太太那話再明顯不過,一個奴婢出身的主母,教養不了明夷。
四月的心在這一刻發抖,她知道老太太的威嚴,在這顧府里說一不二,大夫人平日裏都不敢與老太太衝突,更何況是自己。
手指又更緊了緊,四月抬頭看向老太太:「這事情明月不敢擅自做主,要不讓明月回去與夫君商量了再回老太太吧。」
老太太冷哼,手掌又拍在案桌上,讓四月的心裏不由就一抖。
只聽老太太冰冷的聲音加重:「商量?還商量什麼?我現在只要你的話,你到底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