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就撲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顧容珩又在看四月脖子上的傷。
四月脖子處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那處傷口除了結痂的地方,只餘下一道淺淺的粉色印子。
四月本不在意那裏的,可偏偏顧容珩卻在意得很,每日總要為她那裏上上藥膏,總不會忘去看那裏的疤痕消退了多少。
她感到自己的後背被一隻大手覆上,溫和的撫慰她,低聲在她的耳邊說:「對不起……」
四月的心裏終於一熱,只覺得眼眶也跟着發熱。
就像是自己總算被人上了心,被人明白了自己的困苦難受。
但她始終未發一眼,只覺得如鯁在喉,還是不知道該對顧容珩說什麼。
四月不說話,顧容珩也不在意,拿過四月手上的繡布,手指撫上四月的眼睛:「夜裏做繡工傷眼睛,四月能不能不繡了?」
四月對上顧容珩的眼睛,看着那有些炙熱的神情,不由自主點了頭。
顧容珩便笑着將四月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旁邊,接着抱着四月就讓她躺了下去。
他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四月等梳洗了再來陪你。」
四月呆呆看着顧容珩轉身的背影,心裏竟砰砰跳了起來。
她竟覺得現在的顧容珩能讓人親近。
就這麼呆着等到了顧容珩回來,又被他攬入了懷裏。
床幔被放下,帘子裏光色昏昏,顧容珩的眼神溫和,讓四月瞧了一眼又別過眼眸。
顧容珩用手捧着四月的臉頰,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裏有一些茫然,半合着是別樣楚楚風情,柔弱乖巧的讓人心疼。
將四月的手指捏在手裏,顧容珩輕聲道:「這些日子我要忙些了,或許要陪四月少些日子了。」
四月不知該怎麼回答,埋在顧容珩懷裏默默點了點頭。
顧容珩靜靜看着四月半晌,忽然撐起身子看向四月:「四月,我可以聽聽麼?」
四月還沒明白顧容珩是什麼意思,接着就見到顧容珩忽然側着臉彎腰去聽四月的肚子。
他笑着對四月的肚子道:「你可乖乖的,不許累着你的娘親。」
「不然我可要罰你。」
四月聽到這裏,總算忍不住開口道:「他還小呢。」
顧容珩這才抬起頭看向四月笑:「四月總算肯對我說話了。」
四月這才一愣,默默咬了唇。
顧容珩欺上四月面前,撫着她臉頰柔聲道:「往後你我一心,你該信我,事事與我說,我亦事事過問你意思。」
「可好?」
四月對上顧容珩眼眸,眼神躲閃着,隔了很久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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