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她的手藝這裏誰不夸,竟給這羞辱。
雲霜還沒見過這般厲害的婆子,半點下人的規矩也沒有。
她指着那婆子冷笑:「誰又瞧不起你了?難不成一來便要吃得慣?」
「況且屋子裏住的是主子,主子做事要你置喙?」
譚婆子一聽這話,當即哭着一把將身上的圍裙脫下來甩到地上:「這主子我可伺候不起。」
「我不呆這兒也罷了!」
譚婆子是這幹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廚房裏的其他人見狀都連忙去勸。
譚婆子便抹淚大哭:「我在這兒做了幾十年飯,誰不誇我手藝好,一大早起來做飯,竟叫個小丫頭趕了,這會兒又來趕我,我還死皮賴臉呆在這兒做什麼,自走了去。」
雲霜沒想到這婆子竟然這麼潑辣,倚老賣老的,像是誰排擠了她似的。
譚婆子這一哭,動靜就有些大了。
有兩個丫頭也站出來道:「這裏自來都是這樣伺候的,憑什麼京城裏的來了就變了,大不了我們也不伺候了。」
「誰一大早便要用那麼些水,還要熱水,沐浴也要滿滿一大桶,用完飯要洗手,用飯前也要洗手。」
「這裏的水多金貴,打水井來回一趟也要十幾里,就是沈總兵平日裏也省着用,她倒好了,跟用不完似的,害得府里的丫頭早上也一塊濕帕子抹臉。」
「她還要喝茶,喝一壺茶還要濾水泡三回,有這般糟蹋水的?」
管家匆匆跑過來勸着,廚房那一塊地頓時亂的不行。
顧溫心還靠在軟枕上看書打發消遣,就聽到外頭鬧哄哄的,便叫蘭芝出去看看。
沒一會兒蘭芝匆匆跑進來,對着床上的顧溫心道:「姑娘,雲霜和府里的下人們吵起來了。」
顧溫心將手上的書冊一放,皺眉道:「怎麼回事?」
蘭芝便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顧溫心垂下眼沉默一下,起身坐到床沿上,對着蘭芝道:「你去叫管家過來。」
顧溫心起身,就披了一件寶藍織錦團花的大敞袖外裳,又叫丫頭將屏風展開,自己就渾身沒力氣的坐在交椅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