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一愣,低頭拿開四月的手掌,看着她擔憂看過來的神情,呼吸一頓,又低頭埋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夜裏兩人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靠在對方懷裏感受着對方身體的溫度,互相慰藉。
外頭將明的時候,四月見顧容珩睡的沉,發覺他已許久沒有睡的這麼沉了。
今日正好是休沐,四月擺手讓丫頭們都退出去,微微仰頭看着顧容珩的臉,像是好久沒有認真看過他的臉了。
這張從前讓她覺得害怕的臉龐,現在早已褪去了當初的冷酷,只餘下了溫柔。
她現在一點都不怕他。
看了好一陣四月才埋頭在顧容珩懷裏,陪着他一起睡。
四月一埋頭顧容珩就醒了,見她又安然閉上眼,抱緊了她。
外頭大亮的時候,顧容珩穿戴好看着四月:「我要回母親那裏一趟,你就在家裏吧。」
「讓溫心陪着你說說話。」
四月跟着顧容珩站起來:「母親知道這事定然受不住,我怎麼不去身邊陪着。」
顧容珩看着四月嘆息:「你現在的身子也沒好到哪裏去,我在那兒母親還能有些理智,你就算去了也勸不了什麼。」
「你和溫心都呆在家裏就是,我和明夷過去。」
「至於祈安,這事他應是不知道的,他歲數還小,不用告訴他,讓他安心讀書去。」
顧容珩吩咐完就要走,四月拉住他袖子:「我還是覺得我該去一趟。」
顧容珩看着自己被四月扯着的袖子,無奈回過身低低道:「你和溫心去了,大家一起哭不成?」
「懷玉的事情我們都傷心,給他報仇也是務必,家裏還要給他安排喪事,這些都要今日去商議了,你留在家中等我回來就好。」
說着顧容珩低頭認真看着四月:「四月,一切都能好起來的,我們都不會忘了懷玉,也讓他好好的走。」
「他自小就是愛笑的性子,見不得家裏人傷心。」
「當初我父親走的時候,懷玉明明傷心的厲害,卻都去給別人擦眼淚。」
「他只有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子裏時才哭了。」
說着顧容珩眼眶有些濕:「其實我一直明白他的性子,也明白他要留在雲倉不回來,是不想家裏人一直記着他的死。」
說到這裏,顧容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緊緊埋在四月的肩膀上。
四月清晰的感受上肩膀上溫熱,慢慢蜿蜒進她的皮膚里。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不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