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結果水當真不深,只到了她膝蓋上頭一點。
這池水當初建的時候本就是觀賞養魚的,一般也不會修的太深,不然不好換水,下頭也是青石,踩着除了淤泥有些綿軟,卻也還算平整。
那丫頭一路往湖心走,那條紗巾卻因吸了了水往水底沉,那丫頭便彎腰伸手往水底下摸。
四月仍舊是發愣,她環顧湖水四周,看着湖邊的假山,又低頭看着自己站在湖邊的雙腳。
她覺得頭有些疼,胸膛里有些情緒要破出來,讓她又膽怯的想要趕快逃走。
心底有聲音讓她快些走,她眼裏的湖水就漸漸變成了黑水,幻化為無數的手掌,從湖水裏往岸邊爬,又伸手抓住她的腳踝,要將她往湖水裏拉。
四月嚇的臉色一白,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驚恐的看着腳下,又覺得頭痛欲裂。
這時候一道丫頭驚喜的聲音傳來:「找到了!」
說着她舉起手上的紗巾,另一隻手又拿着個盒子看向顧溫心:「二姑娘,這是在紗巾旁邊的撿到的盒子,盒子上還雕着花呢,瞧着還上了鎖扣,像是誰落下的。」
顧溫心便道:「你一併拿來我瞧瞧。」
那丫頭就誒了一聲,又往湖邊走。
湖邊的丫頭拉着那丫頭上了岸,顧溫心還沒伸手去拿那盒子,四月卻先一步將那盒子拿到了手上。
只因為她看到了那盒子一角還用刀刻了四月兩個字。
那是她丫頭的名字。
四月眨眨眼睛,怔怔看着眼前被水泡的發軟的盒子,手指有些顫抖。
顧溫心疑惑的看向母親問:「母親,你認得這個盒子?」
四月手指握緊,不知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她認不得這個盒子,她只是認得上頭的字。
顧溫心不知道她曾是顧府的丫頭,也不知道她四月的名字,沒有人會告訴她這些。
四月指尖輕顫,不回顧溫心的話,手指挑開那個銅扣,輕輕將盒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