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微微安心了些,這才去睡了。
第二天依舊是天還未亮陳媽媽就過來了,四月已經麻木,只聽着她教訓。
最後一天還好些,只是讓她背讀女戒,四月面上依舊是恭順的,可心底已對這些東西厭惡至極。
白日裏陳媽媽看四月聽話,也沒怎麼再為難她,到了下午時,教完女戒她就將一瓶藥遞到四月的手裏,冷淡道:「這藥是擦你手上的傷的,明日記得一早就主母那兒敬茶。」
四月恭順着眉眼雙手接了過來,聽話道:「我記住了。」
陳媽媽看向低着頭的四月,嫻靜乖巧的聽話模樣,那雙垂着的眸子她瞧不見,但也必然是不敢有什麼情緒的。
她又看向她的身子,眼眸雖低但後背筆直,雙手端莊攏着,肩膀也瞧着雅正,有幾分世家女的模樣。
陳媽媽十分滿意的笑了笑,未再開口說話,帶着兩個丫頭走了。
陳媽媽一走,四月整個人才猛然鬆懈了下來,提着的一口氣吐出來,她看向陰沉沉冷清的院子,竟感覺有幾分不真實。
院子裏除了兩人,一個丫頭也沒有,四月打量周遭,院子雖小,但好在清淨雅致,只是這個地方她也從未來過,應是璟瑄居的位置,顧容珩的地方。
四月也沒心思再多打量這裏,她只想睡覺。
春桃看四月不說話,就低着頭往屋子裏走,她跟在後面,只是一個晃神,就看見四月已經蜷縮在了床上睡了。
知道四月定然是累極了的,春桃連忙過去拍拍四月的後背道:「姑娘好歹也脫了衣裳再睡吧。「
四月的耳中卻已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疲倦的閉着眼,眼裏都是濃墨般的睏倦,一點一點蠶食她的知覺。
春桃見叫不醒四月,沒法子也只好作罷,她看看屋子,這才開始收拾起四月帶過來的東西。
四月的東西並不多,那個小布包她也沒打開,只將衣物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