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近十一點。
火車終於到達湘城站。
這個點,公交車已經停運,火車站邊連出租車都少。
兩人出了站口就準備去路邊找出租車,剛出來,白蘞就看到蹲在路邊盯着一棵樹看的姜鶴。
「伱怎麼在這?」白蘞走到他身邊,又向紀邵軍介紹,「這是我來湘城遇到的第一個朋友。」
「等你,我哥還沒回來。」姜鶴就抬頭,有些呆呆的,「叔叔好。」
紀邵軍看到這貴氣的小孩,本有些不知道怎麼搭話,卻沒想到對方很乖的跟他打招呼,他有些不知所措,就把兜里替白蘞收的零食一起塞給姜鶴。
明東珩在一邊酷酷的站着。
等把白蘞跟紀邵軍送回青水街,姜鶴依舊抓着白蘞的衣擺不放手。
明東珩習慣了,姜鶴行為總奇奇怪怪。
他向姜附離匯報。
姜鶴手錶上收了條消息,才鬆開抓白蘞衣擺的手。
姜附離到的時候,白蘞已經回去了。
他剛從實驗室出來,衣服還沒換,只懶懶地伸手敲了敲姜鶴的車窗。
姜鶴很記仇,不理他。
依舊趴在車窗上。
姜附離不慌不忙:「我上次看到一篇MTS報告,上面說小孩子晚睡長不高。」
還沒到姜附離腰的姜鶴忽然抬頭:「你困了嗎?」
「我不困,」姜附離隨意看他一眼,真誠發問:「你應該也不困吧?」
「哦,我當然沒有,」姜鶴自顧自的開口,「我是說明叔叔肯定困了,如果他困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讓他先睡覺。」
明東珩面無表情:「是的,小少爺,我現在非常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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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城中學。
白蘞星期一趕火車,星期二早上又跟紀衡解釋了一遍動能定理之後,才來學校。
「同桌,」白蘞轉着筆,她側頭看楊琳,「你可以把你的生物筆記本借我嗎?」
黑筆在她白皙修長的指尖靈活翻轉着圈。
楊琳是學習委員,她頭髮又黑又長,膚色極白,蓋住大半邊臉跟脖子,每天都是清一色的校服長衣長褲,很少與人說話。
只伸手在桌洞裏翻出兩本生物筆記給白蘞。
白蘞接過來,翻了翻,筆記記得很清楚乾淨,她在其中一本裏面看到一幅寫實畫,畫的是一個兩邊爬滿鮮花的巷子,這種寫實畫風跟紀衡、紀邵軍的很像。
似乎是有幾年了,但被人保存的很好。
白蘞伸手拿出來,還給楊琳,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楊琳的臉,她認真誇讚:「很好看。」
楊琳愣了下,伸手接回來。
好半晌,白蘞聽到她輕輕「嗯」了一聲。
早上第一節課是語文。
白蘞的後桌張世澤同學來的時候,陸靈犀已經分析完一首古詩。
「報告!」張世澤跑着來到班級門口,校服外套拉鏈都沒來得及拉上。
陸靈犀站在講台邊,她一手搭着講台,看向張世澤,一手指着牆上的鐘,「張世澤,都高三了,還這麼懶懶散散的,八點上課,你看看,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張世澤看着後面牆上掛着的時鐘,神情嚴肅:「7:70。」
陸靈犀:「……」
「噗——」
班上同學一下子笑精神了。
陸靈犀也哭笑不得,笑罵:「還不給我進來!」
張世澤摸摸鼻子悻悻回自己位置上。
他昨晚蹲點搶閆鷺的寫真,熬得太晚,今天早上起來本就晚,他看媽媽還在生他爸爸的氣,就幫他媽媽剪了會兒花枝,回過神才發現要遲到了。
一節課很快上完。
陸靈犀單獨叫了白蘞去辦公室。
「我早上看到你跟楊琳很聊的來,」陸靈犀將一盒創口貼遞給白蘞,輕聲道:「你能不能把這個給她,她左邊額頭上有個傷口。」
白蘞伸手接過來,擱手裏拋了下,眉眼輕佻:「先說好,我不確定。」
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