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當然了不起,有勇有謀。」溫錦笑說,「不過這點小事,就不用母妃親自動手了,殺雞焉用宰牛刀?」
淑妃原本正生氣,一聽溫錦的話就笑了。
「還是我家錦兒眼光好!」
她抬手擰了蕭昱辰一把,「生兒子有什麼好?除了氣人還是氣人!」
「嘶……」蕭昱辰吸氣,「疼,疼!母妃您真使勁兒啊!」
淑妃冷哼,一手挽着溫錦,一手牽着鈺兒,將親兒子扔在後頭。
「也不是所有的兒子都氣人!」溫鈺仰着臉,頗有些無辜地說。
淑妃微微一愣,繼而笑道:「那當然!咱們鈺兒就從來不氣人!鈺兒最是鍾靈毓秀了!」
溫鈺扭頭得意洋洋地沖他爹吐了吐舌頭。
蕭昱辰哭笑不得。
他湊到溫錦身邊,低聲問,「說說,你的殺雞刀是什麼?」
……
「娘娘,娘娘別睡了!娘娘快醒醒!」
嬤嬤連搖帶喊,折騰老半天,才讓皇后娘娘睜開眼來。
「誒?這什麼時候了?晚上了,還是早上了?你怎麼早不叫本宮?」皇后娘娘懵懂問道。
黃嬤嬤也有點兒懵,「娘娘睡糊塗了?這還是前晌呢,懷王他們剛走一陣子。」
皇后聞言一陣驚訝,「許久沒睡這麼好過了……這才睡了不到兩刻,竟比以往睡一夜還踏實!」
皇后娘娘說着,目光落在了那隻銅香爐上。
溫錦給她點上香時,鏤空的花紋向外吐出裊裊煙氣。
此時,香爐卻己經沒有煙氣升騰。
「香呢?」皇后急聲問,「本宮能睡這麼踏實,必是那香的功勞。她別的不說,這藥是真好!以藥入香,也是箇中翹楚。」
「那香讓娘娘睡得沉,怎麼叫也叫不醒,就用水潑滅了。」黃嬤嬤臉色微變。
「什麼?!」皇后急忙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好,快步來到香爐旁。
果不其然,裏面的香灰己經濕了。
未燃盡的盤香,也濕透了。
「你……」皇后皺眉,怒視黃嬤嬤。
黃嬤嬤跪在那兒,頭低在胸前,「奴婢以為,那是懷王妃的東西,娘娘必定不喜……」
皇后深吸一口氣,「罷了,念你是本宮陪嫁,多年忠心耿耿的伺候……更衣,本宮要去求見皇上!」
皇后坐在梳妝枱前。
「頭髮不必綰髮髻,不要配飾,只用一根白玉簪……
「多敷粉,把唇色也蓋住,顯得蒼白一點。眼睛……來點辣的,蔥蒜皆可……」
重新裝扮的皇后娘娘,一身素淡的顏色,一根極簡的白玉簪,整張臉憔悴沒有血色,唯有眼睛紅紅的,微腫,明顯是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