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長了,都好幾天了……未必能接活吧?」
「可是我的都活了!你看,與當初無異!」
小葵伸出自己的手,小指靈活,完全看不出當初被砍下過。
「你那手指,可是砍下當時,或者說,當天……王妃就給你接上了?」紅姐反問。
小葵繃着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的確,她的血都還沒幹呢,王妃就開始給她接指了。
而且,她隱約記得,王妃當時說……若是時間久,就接不上了,接上了也活不了。
「嗚嗚……」小葵到底年紀小,竟然繃不住哭了。
……
溫錦睡前,就反覆告訴自己,「只小睡一會兒,就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一定要醒。」
可惜,她精神力耗費過大,繃着太久。
這麼一睡,再睜眼時,天都黑了。
門外有人說話,還有人哭。
溫錦忽地坐起。
「盈香怎麼樣了?」
溫錦一邊披衣起身,一邊問道。
她拉開門,盈香就站在門外,被小葵攙扶着,軟軟跪了下去。
「這是幹什麼?」
「奴家沒能完成王妃交代的事兒,且連累王妃……如今奴家右手己廢,便是半個廢人了……」
她跪下磕頭,眼淚砸落在地。
「奴家謝王妃一再相救,又給奴家機會,讓奴家參與進女學的籌辦當中……」
「但奴家到底是讓王妃失望了……奴家不中用,求王妃……舍了奴家吧。」
盈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溫錦睡得有點兒迷糊,她蹲下身,皺眉看着盈香。
「不對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那麼堅強,那麼樂觀,那麼聰慧。」
「攤上案子,原本是壞事兒,你卻會審時度勢,借着那契機,抽身離開青樓。」
「我哥不肯收留你,你卻不氣餒,還有餘力去憐惜兩隻小貓……」
「怎麼斷了一根指頭,就讓你一蹶不振了?」
「你這不僅是沒有原來堅強自信了,更是不相信我。」
溫錦說完,站起身來,緊了緊衣服又道,「你想走便走,我不強留。」
「餓了,有飯嗎?」
盈香有點兒懵,更是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她猛地抓住溫錦的褲腳,「王妃?」
溫錦回頭看她。
盈香舉起饅頭大的右手,「能……能接上?還……還能用?像、像小葵的那樣?」
溫錦盯着她,「若是不能用,你就當自己是廢人?你就自求離去?」
「女學的事情,我還要委託給你。畢竟你最有學社那邊的經驗。」
「可這些經驗,我對你的信任,對你的倚重……你都不看做寶貝,你所依靠的,不是你的智慧,經驗。」
「你依靠的,就只有你的食指嗎?食指沒了,你盈香,也沒意義了?」
溫錦一席話,如當頭棒喝,把沉浸在悲傷中的盈香,打得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