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掙脫雀爺的手了。
但雀爺最後兩句話,卻像兩支毒箭,一下子射中他的心房。
姜朔渾身一僵,忽然卸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他呆坐在那兒,任由雀爺的手,越收越緊。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耳朵里嗡嗡作響,仿佛聽到自己血流的聲音。
他臉面暴漲,像是要炸開。
「……你怎麼不反抗?」
雀爺忽然鬆開手。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幾乎窒息的姜朔下意識,貪婪地吮吸着空氣。
他眼前的黑沉眩暈,也漸漸褪去。
他仿佛死了一遭,又活了過來。
「為什麼要反抗?你給我下了判決書,我大概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吧……」
姜朔喃喃的話,並未引起雀爺的同情。
她輕嗤一聲,「裝可憐。你配不配活着,都與我無關。
「我剛才失控……也不是因為你,而是你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以後別再找人打聽我,我也不想再看見你!我只能奉勸你一句……
「你今日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活該!」
雀爺說完,果斷的轉身,翻窗而去。
姜朔摸着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脖子,看着她離開的窗戶,良久,他都坐着沒動。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亮光。
雀爺回到雀樓,她沒去睡覺。
深更半夜了,她卻叫了幾個平日裏陪她練功的人,大半夜的對練。
一連打倒了五個人,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
雀爺才覺得體內的邪火兒發泄的差不多了。
這可苦了那些陪練,「雀爺,得加錢啊!原本想着這活兒也就累點兒,疼點兒!
「現在可好!不讓睡覺,還要命!兩倍的錢!否則以後別練了!」
雀爺輕哼一聲,「給你們三倍,閉嘴!」
幾個人一聽,立馬笑了。
「嘶……」扯到傷口,個個齜牙咧嘴。
雀爺以為,她和姜朔的事,經過了這個不愉快的晚上,就該到此為止了。
可沒想到,姜朔竟然是頭倔驢!
第二天晌午,雀爺剛起來,就瞧見姜朔在雀樓大廳里,負手而立,仰着頭在逗鳥。
小夥計說,「來了一上午了,問幹嘛的,也不說,就在那兒看鳥兒。
「本想趕他走,他掏出一錠金子來!闊綽得很!」
小夥計說起金子來,眼睛都冒光。
雀爺無奈地嘆口氣……這不能怪她的小夥計貪財,因為她也愛財。
雀爺揮揮手,讓夥計下去。
她親自來到姜朔身邊,「皮癢?教訓沒吃夠?上門來找不自在?」
姜朔回頭看她。
他穿了高領的衣服,把脖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見昨晚被掐過的痕跡。
「昨晚,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走了,」姜朔道,「既然說了,就不能只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