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塵土,都撲簌簌地往下落。
他們看上去,像是被沙土活埋過的人。
「怎麼風停了?」
「國師爺,城門還未攻開!怎麼風也停了,兵也沒了?人呢?」
「雖然他們被吹得不成樣子,但咱們這些個人,攻城……怕是攻不下來吧?」
圍在顓頊身邊的將士,畏畏縮縮,膽戰心驚。
登州城的將士,雖然滿身狼狽,傷亡慘重,但若論士氣,他們個個都有不怕死的氣勢。
圍在顓頊周遭的將士,衣着筆挺,毫無傷損,卻一副貪生怕死,恨不得立馬撤退的慫樣。
「李將軍……現在可以開城門迎戰了吧?」常玉再次請戰。
「這妖風來的突然,沒的也突然,」李達西周看看,沉聲道,「不可輕舉妄動!」
「何方道友在此?」顓頊並不理會身邊將士,他揚聲問道,「何不現身一見?躲在暗處,是何道理?」
常玉爬到城牆上,低聲問李達,「他在跟誰說話?」
李達皺着眉頭,沉吟不語。
「道友一再破壞本尊的道法,若再不現身,我可就對這些人不客氣了!」顓頊冷笑道。
「哈?他說的什麼屁話?好像剛才他對咱很客氣似的?」常玉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嘴的黃沙。
溫錦卻是一陣緊張。
她突然想起當初在山賊窩裏,顓頊一聲不吭,就滅了全部山賊。
他一句「死」,就能索命。
他今日沒有一下子要了這些起義軍的命……肯定不是因為他仁慈,或許是他有什麼顧忌……但若把他逼急了,他未必不會走極端!
這可怎麼辦?
溫錦沒有實體,否則一定急得冒汗。
「少說廢話!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常玉在城牆上喊道,「我們奉陪到底!」
常玉在城牆上,沖顓頊喊話時。
另一城門的守將派人來傳信兒,「稟李將軍,西城門外的大軍,忽然消失不見了!西城門己經脫困,領軍讓小的來問,咱們還撤嗎?」
「撤個屁!沒看見,老天都在幫我們?朝廷攻不進來!咱們自己反倒棄城逃走?你腦袋被城門夾了嗎?」常玉罵道。
李將軍皺着眉,沉着臉。
「李將軍,你不會真想棄城離開吧?」常玉急了。
李達抬眼道,「不急,再看看……」
話音未落,顓頊再次揚聲問,「你們主將是誰?你們起兵造反,無非是過不下去了,求財,求利……」
顓頊微微一笑。
「朝廷可以給你們封官,給你們俸祿,叫你們生活富裕,不受欺負。何必非要提着腦袋過活呢?首接坐享榮華富貴不好嗎?」
常玉一驚,「朝廷要招安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