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了,她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四個字:「一本萬利」。
這四個字仿佛有着魔力,讓她瞬間興奮起來,她趕緊往回倒騰了幾步,豎起耳朵,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況。
這時,林採薇小聲嘀咕着什麼,緊接着,白修文驚呼的聲音傳了出來:「什麼!販私鹽!這……可是殺頭的罪!」
「死相,小聲點!」
白修文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個字。
李冬芽卻興奮得血液沸騰,私鹽!她以前聽過她那死鬼爹說過,那賭場裏面便有人做過這個。
那人年輕時賺了錢,後面開了自己的鋪子,只是後面染上賭癮,又把家當全部輸光了。
那人輸紅了眼,便在賭桌上掉了這句話出來。
後面那人再去販私鹽,人老了跑不快,被官兵抓了一個正着。
李冬芽心中暗想,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她也能像那個人一樣,賺得盆滿缽滿。
那稻草垛後面,林採薇滿不在乎地說:「咱們豐縣可是官道要塞,南來北往,馬幫騾隊絡繹不絕,那裏面就有鹽。你看看那些差官,有哪一個會一一查驗他們的貨物嗎?這都是官商勾結的把戲,咱們只要小心謹慎,不惹麻煩,自然能平安無事。」
見白修文仍猶豫不決,林採薇又補充道:「我道上也有人照應,你放心就是。可惜我是一嬌滴滴的女子,在那男人堆里出現太過顯眼,只能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接頭。白哥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嗎?」
白修文心中忐忑不安,他一輩子都沒幹過壞事,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但現在,面對林採薇的誘惑,他的內心開始動搖。
林採薇躺在白修文的懷裏,手指輕輕纏着他的髮絲,嬌滴滴的話從嘴裏吐出來:
「我知道白哥哥一直夢想考取功名,成就一番事業。但這條路實在太過艱辛。我不是不相信白哥哥的才智,但沒有靠山,想坐上一個縣令的官,白哥哥你要等多久?四十?五十?到那時,你還有機會享受人生嗎?」
白修文咽了咽口水,是呀,他還沒考上秀才,秀才後面還有舉人、貢士、進士。
以他的家世,一輩子都去不到像豐縣這等肥沃之地做官,說不定最後一把骨頭要去那苦寒之地。
「朝廷里出來的那些官,十個有九個黑,你看看之前那個肥豬,就知道如何盤剝百姓。我們販這點鹽,就是從他們手裏扒拉點銀子花!」
「再說,百姓買到的鹽也便宜了。說起來,咱們這還是做了利民的好事,說不定那些買了私鹽的,還得在心中稱讚一句大英雄,白哥哥是大英雄。」
白修文握住在他胸口搗亂的手,深吸一口氣說:「我……我先回去想想,夜已深,採薇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見白修文走遠,林採薇站起身,輕蔑地說:「呸,孬種。」
林採薇瞧中白修文,就是因為白修文是個讀書的,模樣清秀。
這官兵一般搜查包裹,着重關注些五大三粗一臉兇相。這種書生模樣的,一般都檢查得不仔細。
當然她這種小婦人模樣,更不惹官兵注意,可她又不是傻的,殺頭的事她可不做。
她知道,男人中總有一些好色之徒,也有一些貪婪之人,這些都可以為她所用。
李冬芽整個人如同一根僵硬的木頭,緊緊地貼在地上。當那兩個人離開後,她才深深地喘了兩口氣。
「販私鹽啊,那確實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採薇?」
李冬芽腦子裏轉了一遍,村子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她一邊思索,一邊慢慢地站起來。心想,兩個人在夜裏偷情,女子大晚上不會走太遠。
那這附近最近的村子便是長溪村。
她嘴裏低聲念叨着:「是不是長溪村的採薇啊?」
李冬芽邊走邊想,「噗」地笑了出來,她捂着嘴,縮在地上,笑得發顫。
「我還真是和爹爹一模一樣。」她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諷刺。那個她一直恨之入骨的人,卻沒想到自己的性格竟然越來越像他。
貪婪、自私,簡直一模一樣。
「爹爹出去那晚,怕也是這樣盯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