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想死這麼早。
「我沒事,大概……大概女人懷孕了都這樣,胃口會變化,這跟身體好壞沒關係的,你就算是想帶我去醫院檢查,那也要等我休息好,精力充足的時候啊,不然,這對我,對孩子都不好!」
宋錦書苦口婆心,厲卿川不為所動。
他認為,就是她身體不好。
「吃飯,你要是不吃,現在就去。」
宋錦書立刻撿起筷子。
厲卿川發覺她不對勁,「你為這麼這麼怕去醫院?」
宋錦書低頭吃飯,不看他:「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我挺累了,所以,今晚不太想去。」
「是嗎?」
「對啊。」
過了幾秒,只聽見厲卿川問:「真沒有什麼瞞我?」
宋錦書訕訕一笑:「當然沒有了,我……我做什麼事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我想瞞你,倒是得能瞞得住啊?」
她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感覺都快按不住了。
這狗男人,好嚇人,他會不會已經猜出什麼,會不會開始懷疑她懷孕是真假了?
宋錦書舔舔嘴唇,心亂如麻……
厲卿川坐在對面緊盯她,直到他手機響了,他出去接電話,宋錦書才覺得腦袋上懸着的刀挪開了。
宋錦書臉色蒼白,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今天,怕是真要完了。」
厲卿川在外面接完電話,正要回去,碰到楚沛言的舅舅陸折。
「你怎麼搞的,那蝦仁為什麼她吃起來是腥的?」
他和陸折認識有些年頭了,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陸折驚訝:「怎麼可能,這裏的菜,你吃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尤其是那龍井蝦仁,我家大廚的招牌。」
「誒,不對,你說的她是誰?」
「你管她是誰,現在說的是你的菜!」厲卿川開口一點也不客氣。
「那我自己去嘗嘗總行吧?要真是我家菜有問題,今兒我這索性就關門了。」
陸折天生長了一雙風流的多情眼,看誰都似是含情脈脈,他是豐城陸家么兒,自幼便極受寵愛。
如今過了而立之年,依然未婚,身邊女人倒是絡繹不絕,可卻從未有長情,令他唯一長情的就是這口腹之慾。
所以才開了這家私房菜館子,掙錢是其次,滿足他自己才是真。
陸折的風流厲卿川自然知道,想起宋錦書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立刻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