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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死的?」她忍不住問。
苗嫵眯起眼,幽幽一嘆,「仿如睡着一般,同一時刻,所有人瞬間氣絕。就連薛府養的花鳥蟲魚,也都一樣。」
細雨喃喃:「同一時刻,所有人瞬間氣絕,連花鳥蟲魚都一樣,那豈不是……死地?」
她猛地看向苗嫵,」薛家成了死地?」
苗嫵眼帶讚賞,點了點頭。
細雨猛地坐直了身子。
死地,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塊地,便能被稱為死地。
能被稱之為死地,必須是這塊地域內,所有生機都已斷絕,並難以復原。
凡是死地,必兇險萬分,活物陷入其中,便會立即身亡。
「不對呀,」細雨敏銳地發現了漏洞,「你剛才還講,那使臣還進去查看了……使臣沒死嗎?」
「沒有,」苗嫵搖頭,「白日裏進入薛家的人,都沒死。」
「死的只是薛家人。」
嘶,這不對呀。
細雨皺眉苦思。
師父講過,死地一成,便很難恢復原狀。那薛家,為何與一般死地不同?
「薛家的死地,有何異常?」細雨問。
苗嫵對她讚賞一笑,「說起這些,你倒是很敏銳。」
細雨得意地皺皺鼻子。
「你說的不錯,薛家的死地,確實不同。白日裏進出無異常,到了入夜時分,踏入者立即氣絕身亡。」
得出這一結論,澠州軍付出了傷亡百人的代價。
白天無事,夜晚兇險……「人幹的,還是妖?」細雨問。
苗嫵也不瞞她。
「是妖。很厲害,我不是對手。」
她在酒樓聽聞并州一事後,因二百多年前,與薛定山的一面之緣,苗嫵千里遁行,去了并州。
站在薛家府外時,她便感應到薛府內,有道霸道又兇殘的妖氣。
很熟悉。
那殘留的妖氣,讓她渾身一顫。
十四年前,就是為了避開這妖氣,她遠離京城。
十四年後,在并州薛家門外,她又遇到了當年的妖氣。
苗嫵不敢大意,立即離開了并州。
回到錦花城,她提了幾天心,後來一直無異常,她才慢慢將此事放下。
細雨聽得入了神。
貓妖可是千年大妖,能讓千年大妖都害怕的妖氣,到底是什麼樣的妖留下的?
「苗姐姐,你說的那個妖氣……」
苗嫵打斷她,「你一個小道士,就別惦記這個了。我都不是它對手,你更別想着能對付它。保住自己小命才要緊。」
她站起身,一揮袖,收起了妖氣凝成的疆域圖。
「幽州兵敗,幽州亂了。并州薛家人死後,薛家軍也反了。」
「薛家軍殺了朝廷使臣,和澠州軍打了起來。」
「如今,并州、滁州、澠州、邰州……都相繼亂了起來。」
二樓小花廳,響起苗嫵幽幽一聲嘆。
「這天下,又要亂了。」
喜歡細雨騎驢入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