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將他同水煞聯繫在一起。
這個水煞,還真是狡詐深沉,同毒煞一樣,極其擅長於隱藏形跡,殺人放火永遠無聲無息,也永遠將自己置身事外,擇得乾乾淨淨。
就算將那個廚娘的兒子找來,相信他也是個被人當槍使的替死鬼,自然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苦心籌謀的一切又將會是一無所獲,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所以,要如何做才能破解眼前的局面呢。
見寧何苦陷於苦苦的思索中,申無謂也沒有打擾他,獨自走到了棚外去。
破棚子就在城外兩里,此時五更天已過,城門大開,阿海帶着小伍,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尚在睡夢中的廚娘兒子給揪了過來。
那廚娘肥得周身見不到一塊骨頭,他的兒子卻恰恰相反,周身瘦得見不到一坨肥肉。
寧何苦很是懷疑,這人同那廚娘,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母子關係。
瘦子癱在地上不知所措之時,寧何苦突然就和煦地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那人見着寧何苦和藹可親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抬起頭就大聲回:「三十有五了。」
申無誤差點沒一口口水噴死他,「就你這年齡都快入土為安了,還叫年齡小不懂事?我去!是不是每天還要人給你把屎把尿呢?我去!」
果然,申無謂肚裏尚有許多罵人的話,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阿海憋笑憋到內傷,連平素一本正經的小伍都忍俊不禁,默默搖頭走了開去。他怕自己繼續呆着會憋不住,笑出聲來。
瘦子這一抬頭,雙目無神,眼下烏青,皮膚乾癟,五官依稀是有幾分那廚娘的影子的。
寧何苦敢肯定,這人如此骨瘦如柴,精神萎靡,定然是個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逢賭必輸,五毒俱全之人。
望着眼前這副吊死鬼模樣的嘴臉,寧何苦懶得同他囉嗦,突然伸出右手二指,輕輕戳了戳瘦子的肩膀,他立時發出數聲慘叫:「疼疼疼,饒命啊!」
寧何苦沒鬆手,口中質問:「說,是誰指使你教唆你娘殺人的。」
瘦子一邊呼疼一邊嘶聲道:「什什,什麼?」
他教唆自己的母親去殺人後,便繼續吃喝玩樂,醉生夢死,竟然將這等殺人的大事都給忘到了九霄雲外,一時竟沒想起來。
寧何苦手上用力,瘦子慘叫聲不絕於耳,直到手上力道稍松,後者的慘叫聲才終於消停了一些。鑽心的疼痛教人恐懼,也讓人清醒,讓他終於想起了一些事情。
瘦子忍住疼痛,嘶着涼氣老老實實作答:「我想起來了,就那日,我賭錢輸了個精光,賭坊老闆也不肯再借錢給我。我正在賭坊門口徘徊犯愁,頭暈腦脹之時,耳邊突然響起個聲音道:『蠢材,叫你娘幹掉那黃鼠狼,黃家的家產不就都是你們娘倆的了』。
我初時就沒反應過來,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好有道理。便回頭想感謝那人,可身邊並沒有半個人影。我當時也沒多想,自以為揀着寶了,就歡天喜地地回家,慫恿了娘一番。然後就就,就是這個樣子的。」
申無謂又是飛腳亂踢一番後,走正常程序,痛快開罵:「你個小王八羔子,黑心爛肺的小畜生,狗東西,但凡有條狗在你身邊『汪汪』兩聲,你就立刻將自己變成一坨能臭十里遠的大狗屎,發臭發霉噁心人不說,還連帶噁心你祖宗十八代,小心他們掀開棺材蓋出來將你給撕成肉條,再做成魚香肉絲。供他們開胃下酒。哼哼!」
雖然聽到了關於水煞的消息,但卻看不見也摸不着,申無謂早就急得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好不容易逮到兩個不是人的東西,他自然是要放縱的罵,痛快的罵咯。
這個時候不罵人,不炸毛,不發揮自身特長,他就不是申無謂了。
「噗嗤!」在門外的小伍就算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憋笑也憋出了經驗,最終還是猝不及防地被逗得笑出了聲。
更別說阿海了,若不是此刻場合特殊,他會直接笑倒在地上捧腹打滾。
他見過潑婦罵大街,也見過三姑六婆間的對陣撕扯,但同申無謂高超的罵人本領一比,水平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簡直一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