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發。」
寧何苦笑的春光乍泄,「這就對咯!走走走!」
申無謂邁開大長腿,幾步便將李琬琰主僕二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溫和禮回頭看了李婉琰一眼,欲言又止,卻被申無謂一把拽過去,頤指氣使,「書呆子,前面帶路。」
寧何苦也掃了一眼李琬琰,烏目淡然又幽遠,深邃如深海,似有千言萬語,卻始終一語未發。李琬琰則面如平湖,迎上了這道目光。
四目相對,二人竟然相視一笑,笑容之中,卻是高深莫測,晦澀難懂。
寧何苦斂了笑容,轉身大步而去,李婉琰仍舊望着他的身影,不忿道:「他的一雙眼睛,如此明亮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哎!還是瞎了的時候好,比較溫順柔和。」
青松翠柏看着主子發愣,便出言提醒,「姑娘,他們都走遠了,您不是要同他們一道去找毒煞嗎?」
李琬琰螓首半垂,又乍然抬頭,「青松,你先回飛紗村去,再給我父親傳信,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一切,我們此行,估計幾個月內,也難有結果。不過,讓他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醫治娘親和遠弟的法子,一定會。」
青松有些猶豫,看着木訥站立一旁的翠柏,擔憂道:「既然費時頗長,只他一人在姑娘身邊,小人擔心」
「小人,一定會,保護好,姑娘的。」翠柏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卻是結結巴巴的。
青松糾了眉頭,「可是」
「毋須擔心,」李琬琰打斷了他,指了指寧申二人遠去的方向,「有他們在,毒煞傷不了我。還有」她附身在青松耳邊,細細吩咐了一番。
青松見着主子同翠柏走遠後,方才扶了秦春嶺,返回飛紗村去。
溫和禮一步三回頭,引得申無謂很是不快,揶揄道:「書呆子,你走這麼慢,莫不是在等人家好追上來不成嗎?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最怕她的嗎?往日裏見她像見着鬼似的,如今又倒像是難捨難分一般?哦!我懂了,你最終還是耽於美色,不思進取」
「我我!並非如此!」溫和禮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分辯,「我這是對事不對人。李姑娘她好不容易才捉到了大鯢,又被那惡人偷去,她肯定是很傷心的。她為了她的娘親和幼弟,一個女子孤身在外奔波勞碌,也是殊為不易的,要不,咱們就等等她,一起走吧?」
申無謂由鼻孔里哼了一聲:「什麼叫好不容易?她那叫得來全不費功夫。什麼叫孤身一人奔波勞碌,你看她何時孤身過,勞碌過?她那兩個隨從,就差將她給供起來了。」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極為辛勞的。」溫和禮繼續據理力爭,「尋常人家的女子,似她這般大,都尚在父母身前撒嬌呢?可你看她,身嬌體弱,卻要如同我們一般風餐露宿,奔走不息,能不令人肅然起敬嗎?」
申無謂:「隨便吧!她辛不辛勞,跟不跟來,又與我何干。只一條,我們走我們的,不准為了她耽擱行程。還有」
他說話間轉身見身後的寧何苦一直沉默不語,腳步緩慢,便停步等着,待與後者比肩之時,方納悶問:「這毒煞被我挑了一隻腳筋,應該跑不遠的,可我看你的樣子,怎麼一點也不心急呢?莫不是你也被美色所迷?」
寧何苦斜睨了申無謂一眼,懨懨的,「合着昨夜同你說的計劃,這麼快就忘了不成。」
「沒忘!」申無謂理直氣壯。
「沒忘?那你追這麼快做甚。倘若一不小心就又逮到了那毒煞,你又要作何打算?」
「逮着最好,我就往他那心臟處狠狠刺上幾刀,放盡他身上的毒血,那該多爽快啊!」申無謂惡狠狠的過着嘴癮。
「哎!」寧何苦一聲無奈長嘆,緊繃着臉,「老無,昨夜我在你手心上寫的字,你還記得不?」
「放長線釣大魚。」申無謂漫不經心又不好氣地答。
寧何苦繃不住了,帶着笑容,「既然記得,那這長線就要放得足夠長,還要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等,最終也才能釣到大魚。」
「寧兄,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那大鯢能用魚鈎釣上來嗎?」溫和禮突然就純真無邪地問。
寧申二人自顧自地聊自己的天,談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