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小扇子。
那才是真正的團扇。
「大錘!」
姜寧寧不給她機會作惡,一嗓子喊,大錘福至心靈跳起來直接躥到於一曼跟前,劈手就將那團扇搶了。
於一曼看不到黃黃,只感覺自己才拿出來的扇子就被一道巨大的力氣奪走,跟着就看到扇子凌空直接去了姜寧寧手裏。
「還給我!」於一曼怒吼,想要搶回。
蘇中強抓着蘇栩冰涼枯瘦的小手,愣怔,轉頭看過去。
姜寧寧晃一下那小扇子,「這上面的人,才是真正的蘇栩被擠走的魂魄,你可真是你閨女的好大媽,為了讓閨女聽你的話,不惜將她魂魄鎖入這扇子裏,你知道鎖進去的後果嗎?」
「我不管什麼後果!」
團扇被搶走,於一曼像是失去了最後一點主心骨,她抓起旁邊的枕頭,枱燈,本子,胡亂朝姜寧寧砸。
「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的付出,就被她否定了!」
「她憑什麼!」
「從她出生到現在,她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她憑什麼說她不喜歡畫畫!」
「要不是她,我怎麼會失去工作,失去參展的機會!」
「要不是她,我現在已經是大名鼎鼎的畫家了!」
「她毀了我的一生,她憑什麼不喜歡畫畫!」
蘇中強看着發癲的於一曼,緩緩站起,難以置信。
「你怨恨小栩?當初懷孕,是為什麼你忘了嗎?是你給我下藥!」
「我們本來說好的,等參加完畫展再生孩子,可你畫不出來,你害怕畫展拿不到名次,你懦弱退縮,借着懷孕的名義不去參加。」
「你生完孩子,我說請阿姨照顧小栩,你去工作,結果呢?你說阿姨虐待孩子,你不放心,你要在家陪孩子,但我托朋友打聽的清清楚楚,是你把老闆工作室的畫展搞砸了,被訓斥了一頓,所以才離職。」
「這些,你都要怪到孩子頭上嗎?小栩她做錯了什麼!」
老底被揭穿,於一曼臉上青紅不定,卻一口咬定,「拋開事實不提,母愛永遠沒錯。」
蘇栩像是在油鍋里被炸一樣,疼的滿床打滾,悽厲慘叫。
姜寧寧懶得理會於一曼的強詞奪理,手捏一道符,拍到那團扇的扇面上。
蘇栩被封入扇子裏的魂魄慢慢被抽離。
每抽離一點,蘇栩身上的疼就加重一分。
蘇中強心疼的恨不得替蘇栩受了,卻也只能幹着急守在旁邊。
約莫半個小時。
團扇里的蘇栩被完全抽離乾淨。
姜寧寧抄起那團扇就往蘇栩身上抽打。
不過三下。
二哈咬着一條胳膊一頭從蘇栩的身體裏沖了出來。
二哈渾身是血,耳朵都被撕扯了,衝出來的時候,前爪根本不敢用力,軟綿綿的瞧着該是折了,一張臉讓傷的模糊不清。
但它死死咬着那胳膊,卯足了力氣,硬是把霸佔了蘇栩身體的東西給拽出來。
是一個血糊糊的條狀人形。
出來一瞬,二哈頭頂的符紙失效,那東西瞬間猙獰着兇悍就要逃竄。
姜寧寧放出靈水草。
啊嗚。
就一口呢~
吃乾淨淨。
蘇栩的身體被處理乾淨,姜寧寧送了她的魂魄歸位,捏一個訣,給她固魂。
她睜眼,顧不得自己現在骨頭都在疼,一個激靈爬坐起來,「二寶,我二寶呢?我二寶呢?爸,我二寶呢?」
她哭,找,找不到。
不分人畜,但凡死了,魂魄離體便是投胎輪迴。
就算因為執念逗留,也不能上活物的體。
上,便是魂飛魄散。
二寶奄奄一息,幾乎完全透明。
癱在床上,努力的想要靠近蘇栩一點,伸出舌頭想要舔舔她。
可實在沒有力氣,只能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看着她。
蘇栩看不到二寶,卻有感應一樣,朝二寶癱着的位置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