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危說到做到,他說了沒完,還真就沒給十長老在這件事裏抽身離開的機會。
「這個任務是你非要讓他們三個去做的,現在出了事你就想將一切責任推脫乾淨?」
聽着孟扶危的連聲質問,十長老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如今也不好說出口了,他清楚地感知到三長老和四長老向他投來的目光里,同樣帶上了不滿和懷疑。
十長老沒有辦法,只能咬牙道:「那你想如何?」
「先不說別的,只說你送出去的儲物袋裏裝的全是假貨,這傳出去衡天宗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十長老迫不及待地打斷:「那是有人換了我的儲物袋。」
「那我不管,反正你沒把東西送到,害得我徒弟受傷了。要麼你照着儲物袋裏的東西補齊三份,一人送一份,要麼我就把這件事鬧大了,然後讓執法堂的人徹底調查這件事。」
孟扶危根本油鹽不進,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十長老大出血一回了。
若十長老真的清白無辜,他倒是可以硬氣地選擇讓執法堂介入。但他偏偏心虛極了,一聽到「執法堂」三個字就渾身冒汗,哪裏敢真的讓孟扶危將此事捅出去?
死來想起,十長老忍着肉疼答應下來了:「我答應你,這樣總行了吧?」
「當然不行!」孟扶危一臉「你在想什麼好事」的表情,「儲物袋裏的東西是你本來就該給的,但你身為長老,負責管理任務堂的事,卻給衡天宗惹出了這樣的冒犯,還差點兒讓三個前途無量的弟子早早隕落,這你不該負責嗎?」
此刻的十長老心中只有兩個字「後悔」,他就不該摻和進這件事裏來,早知道謝爭流三人能平安無事回來,他就該計劃得更周密些才是,也不至於被孟扶危這個瘋子盯上。
但十長老再後悔也晚了,他只能聽着孟扶危繼續獅子大開口,要走了他寶庫里好幾件品質不凡的寶貝。
就這樣,孟扶危還一臉吃虧了的表情感慨道:「賠禮的事兒暫且就這樣了,你也是窮酸,當了這麼多年長老,連幾件好東西都沒攢起來。」
十長老偏過腦袋不去看孟扶危的表情,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暴起,給孟扶危的腦袋狠狠來兩下!
「哦對了。」孟扶危忽地又道:「我看你這麼不會管事,不如任務堂的活兒也交給三長老一併管了吧,不然任務堂再被你霍霍下去,保不齊下一次又有新弟子要出事,還會再賠上一個管事呢。」
「孟扶危你別太過分!」十長老氣急。
而孟扶危毫不害怕地故意湊了上去:「你急了,你急了。把差事辦成你這個樣子,難道不該引咎卸任嗎?還是說你想繼續佔着任務堂,好在後面給我徒弟穿小鞋?」
十長老指着孟扶危的手都在發顫,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就跟前不久的陳樓一樣,折騰了半天什麼都沒得到,反而浪費時間給自己惹了一身騷。
他閉上眼睛,死命調息着體內因為太過憤怒而亂竄的靈力。
偏偏宗主好像也很贊同孟扶危的觀點,點了點頭就對十長老道:「卷霜峰主說得沒錯,任務堂畢竟事關弟子們未來的成長,在師弟你的管控之下還有管事敢做出調換長老儲物袋的事情,恐怕還是需要整改一番的。」
「宗主我」
「你不必再說了,任務堂暫且就交給三長老負責吧,正好任務堂附近就是執法堂,三長老應該照顧得過來吧?」
被忽然點名的三長老也立刻出面表態,他對爭權奪利沒什麼想法,但既然宗主這麼說了,他也就乖乖應下了。
畢竟在三長老看來,十長老這次的錯誤太過明顯,對方是應該吃點兒教訓,好好改一改自己的性子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十長老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迫上交了手中的權利。
這樣一來他和陳樓所管轄的事務都被宗主收走,交給了旁人。但偏偏都是他們有錯在先,讓他們想要找藉口反對都不行。
十長老雙拳緊握,陰惻惻地看了謝爭流三人一眼,顯然是將這次的賬都算到了他們三個頭上。
謝爭流低下頭,默默記住了十長老剛剛的眼神。這人不會以為難纏的只有孟扶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