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流被他叫進了屋裏,第一眼就看見了七竅流血倒在地上的鬼面蝶。
她眉頭一皺:「怎麼回事,這人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沒動過他,前頭問什麼他也很聽話地答什麼。直到我問了他背後的人是誰,這人剛要開口,忽然就慘叫一聲。我都沒來得及反應,他便七竅流血,這麼死了。」
莊有乾一邊回答,一邊將記下的線索拿給了謝爭流看。
未免自己有些東西記得不夠清楚,他還特意在問話之前就用上了留影石。
謝爭流將留影石仔細翻看了一遍,的確發現這人是在被問及他的主子後,才忽然像是觸動到了什麼禁制,瞬間死去的。
她沒再耽誤下去,連忙叫來了越銘仇,跟他說了這件事。
好在越銘仇問的比較仔細,還沒來得及問出這個要命的問題。
「你先找一些不太重要的細節問着,這個人如此配合,我們暫時還需要留着他。」實在不行,等到那青衣男離開後,自己也可以想辦法對那人搜魂。
三人還在說着,青衣男便前來敲門了:「喂,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外面這人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要不要把他弄進來關着?我的蠱蟲快要露餡兒了。」
青衣男的蠱蟲自然是假的,他的確比謝爭流三人早來很久,也的確給那位蠱美人送過許多好東西。
但蠱美人那麼厭惡男子,能和他交易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把這麼厲害的蠱蟲賣給他?
況且這天底下有沒有這樣的蠱蟲,還是兩回事呢。
謝爭流三人當然不會愚蠢被他矇騙,只是為了順利打破那十人的心理防線,這才配合着青衣男演了一場戲罷了。
如今蠱蟲的作用快要消失了,謝爭流便點了頭,讓青衣男把那個領頭的送到這個屋子裏來。
「等他進來後,你們仔細看看,他瞧見自己的同伴死去時是什麼表情。」謝爭流特意叮囑道。
領頭的很快被送了進來,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死相醜陋的同伴。
即便領頭的已經刻意收斂過了,但他那一瞬間的震驚和畏懼,還是被幾人收入了眼中。
看來這人是知道自己的體內有被種下禁制,但這個開口觸動禁制而死的人顯然不清楚。
難怪這人的嘴巴這麼緊,原來是知道一旦泄密就會死啊!
既然對方並非不怕死,那麼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房間的們被重新關上,這裏的陣法可以確保裏面的對話不會傳出去。
謝爭流坐在屋內唯一一把椅子上,任由莊有乾將那領頭的拖到死去的同伴身旁。
「瞧見了吧,這就是為你們那個主子賣命的下場。」謝爭流輕聲道,「就這麼輕易死了,你不覺得不甘心嗎?」
那領頭的又是一聲冷笑:「若不是你們逼問,他根本不會死。」
他身上蠱蟲的力量在慢慢減弱,所以這人也稍微恢復了些力氣。
「你真的以為罪魁禍首是我們?你們被安排的任務這麼危險,被抓的可能性很大。但你們的主子會安排人來救你們嗎?他不會。他不僅不會救你們,反而還會在你們身上留下禁制,讓你們連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何必再跟着這樣的人呢,他能給你們什麼呢?你們只能日復一日地戴着面具在修真界奔走,不僅得不到想要的,最後更是連命都丟了。死前還要經受各種各樣的折磨。」
「你們的修為看着都不錯,結果辛苦修煉這麼久,就是拿來被人利用的?這也未免太可憐了些。」
領頭人沉默不語,謝爭流感覺到他似乎被自己的話觸動到了,但這人暫時還沒有完全打消對那個神秘主子的恐懼。
對方的強大像是一道印記刻在他心窩上,讓領頭的不敢生出背叛。
謝爭流看出了他的游移不定,便接着道:「我知道比起另外的人,你肯定知道更多內幕。只要你答應將你知曉的一切都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到時候你會擺脫這個禁制,擺脫鬼面蝶。你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自在地活着。你的靈根也不錯,隨便拜入哪個宗門,未來不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