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千,衡天宗內。
荊飛星一巴掌拍在桌上,將桌案上擺着的茶杯都震落在地。
他指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冷聲質問道:「你們憑什麼這樣污衊我衡天宗弟子,憑什麼將這些罪責隨意推到他們身上?第三浮空島內發生了什麼,我們一概不知,你們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就隨意栽贓我們衡天宗,是欺我們衡天宗無人嗎?!」
被他指着的鳳千旒神情冷淡,仿佛在看什麼死物:「還望荊長老知曉,此事可不是我們罰惡宗隨意誣陷,而是有李家等幾個修真世家的人共同出面作證。你們衡天宗那三名弟子與邪魔勾結,破壞廖家祖宅內的陣法,致使廖家祖宅被毀,還因此死傷了十幾位高階修士!」
「荊長老,你說我們沒有證據,可那麼多人證不是證據嗎?在這件事裏最大的受害者是廖家眾人,可不是你的門徒。相反,你們的那個弟子謝爭流,如今還整逃亡在外呢。」
鳳千旒一句句話說出來,讓在場不少長老的臉色都變了一變。
他們當然不想承認自家弟子與邪魔勾結,但偏偏和衡天宗對上的是好幾個大世家還有罰惡宗,若是只有罰惡宗,他們興許還能抵抗一下,但這麼多勢力一起出手,即便是衡天宗也得掂量掂量啊。
荊飛星還想再說,卻被衡天宗的宗主攔住,他站出來道:「此事先容我們商量商量吧,畢竟使出突然,我們衡天宗自己都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宗主都開口了,我自然是願意給諸位時間好好想一想的。只是諸位還請快一些,畢竟我們聯合各宗追剿那人修叛徒的消息,估計很快就要發出去了。」
撂下這段話,鳳千旒神態自若地離開了衡天宗。
等到他人一走,衡天宗的主殿內很快又陷入了一輪新的爭執。
作為謝爭流的師祖,更是幾乎看着他們三人成長起來的人,荊飛星堅決不承認罰惡宗這些人的污衊。
但其餘長老和謝爭流三人並沒有什麼情誼,對他們三個的印象也一般。站在為衡天宗考慮的角度,他們更傾向於放棄這三名弟子,來保全自身。
尤其是因為謝爭流幾個而失去了徒弟的兩位長老,更是有心讓荊飛星也嘗嘗這種滋味兒。
他們雖然也覺得自家徒弟罪有應得,但到底是自己教導了多年的弟子。先前沒機會報復也就算了,現在機會都送上門兒來了,他們再不推波助瀾一下,就有些枉為人師了。
荊飛星一個人的力量敵不過那麼多長老,他看出了宗主的意動,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要如罰惡宗那群人所願了。
他轉身離開了大殿,不想再聽這群道貌岸然的人說些什麼。
而在另一邊,已經將消息傳出去,誓要把謝爭流等人打成邪魔外道的李恆雲看見衡天宗那邊回過來的消息,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他就知道,自己聯合了這麼多方勢力,衡天宗的人是不會做出錯誤選擇的。
「你們可別怪我,誰讓你們運氣不好,又運氣太好了呢?」李恆雲看着桌上莊有乾兩人的腰牌低聲說道。
其實他本來沒想將事情鬧大的,一開始他只是想要趁着裂縫的事情沒有傳出去,將那三人些滅口算了。
但誰讓莊有乾兩人最後沒死,還在關鍵時刻,將那謝爭流送走了呢?
這樣一條漏網之魚的出現,會給他們的計劃帶來多大的影響,眾人都是知曉的。再加上,自己的妹妹和那個罰惡宗的趙清舞,竟然無意間發現那謝爭流契約了昊天塔!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第三浮空島內還沒撤出去的那些勢力瞬間就活躍了起來。
他們雖然都很驚訝,許久不曾有過動靜的昊天塔,竟然會莫名其妙地選擇契約一個從中三千來此的修士,但昊天塔換了主人,就代表這仙器是可以被契約的。
那麼想要得到威力無匹的仙器,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謝爭流,逼迫她將仙器交給自己!
有了這兩重原因,李恆雲才甘願冒了極大的風險,開始聯絡這裏的各方勢力,先將謝爭流打成妖邪,再四處追捕她。
這樣一旦將其抓到,他們就算對她做些什麼,衡天宗和那些所謂正道修士,就無權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