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仔細跟府里隨從打聽,這才知道觴王府羊群的來龍去脈。
既然是「觴王小夫人」送過來的,那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了。
所以蕭衡只能當沒看見,默默把自家庭院小門關了。
此時,蕭九兮回來看到的自然就是一片混亂的場面。
蕭九兮走了多久,羊群就來這裏紮根了多久。
經過三天的踩點,此時的羊群把京師觴王府混得比蕭九兮還明白。
哪裏的花草最嫩,哪裏睡覺風不大,哪裏中午不被太陽曬,哪裏有露水可以喝,它們都一清二楚。
蕭九兮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不過是進宮三天,這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歌!」蕭九兮情緒難得崩裂,喊起護衛的名字來。
蕭九兮話音剛落,房梁就飛下一人。
正是他從封地帶出來的十人之一。
名叫一歌的影衛雙手作揖:「主子。」
蕭九兮顫抖着手,指着不速之羊問:「怎怎麼回事?」
一歌一言難盡地回答:「這是小夫人托錢公公給您捎的家鄉的思念。」
蕭九兮一臉茫然:「誰啊?」
一歌滿臉龜裂。
一旁蕭衡也豎起耳朵滿臉好奇。
五弟什麼時候納了小夫人?
他怎麼不知道!
「呃」一歌見四皇子在場,一時間不知該說不該說,最後只能把手中的信拿出來:「這是小夫人給您的,看了您就明白了。」
???
蕭九兮大約十天前才重生。
重生後便忙着找隱匿在京師的神醫給父皇解毒,壓根沒空想其他。
此時突然告訴他封地有個小夫人,這不是逗他玩麼?
雖然他的前半生放蕩不羈,但從不跟女人有牽扯,父皇去世後的三年他更是忙着跟蕭晢打仗,何來的小夫人?
難道是重活一世,一切不一樣了?
可娶沒娶妻他自己不知道麼!
蕭九兮腦子一片混亂,眼前的事太複雜,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讓第二個人知道。
故而,蕭九兮只輕咳一聲:「那個四皇兄改天我再跟你說,我先把這處理好。」
說着趁蕭衡沒防備,把他往門口一拉,然後關門落鎖。
???
蕭衡目瞪口呆。
五弟就跟他的跟屁蟲似的自小就親近,而且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他們兄弟倆根本就沒有秘密!
現在是什麼情況?
五弟竟然把他摒棄在外?
這個小妖女不是,這小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五弟轉性了?
蕭衡的內心很複雜,有種孩子大了要獨立門戶不要他了的孤獨感。
就在蕭衡感慨搖頭無奈回府的時候,山王府那邊的高樓亭台上,蕭晢也默默放下了萬花筒瞭望鏡。
「哼,連老四都不黏糊了,老五果然有問題。」
父皇單獨召見他三天三夜,是在默默安排着什麼嗎?
想到父皇有可能不顧大楚只憑個人喜愛而傳位給蕭九兮,蕭晢便不自覺地牙關要緊。
若父皇真的這麼做
他默默握緊拳頭,臉上是一片肅殺。
另一邊,蕭九兮正在拆書信。
上頭字跡清雋自有風骨,比他的好太多。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內容讓他看得更懵了。
殿下親啟:
感念殿下送來妾身家鄉的思念,妾身亦如是效仿為您送去家鄉的羊群,盼您早歸。
?????
蕭九兮茫然地望着一歌:「我什麼時候成親了?」
看這信的意思他和這小夫人情意綿綿有來有往的。
難道這一世真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一歌嘆氣:「主子,您是真的忘了嗎?一個月前您中了含春蠱,是李姑娘給您解毒,後來您把她送回封地了。」
「!」
一歌這麼一說,蕭九兮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