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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毓卿說道:「我只求老夫人一個恩典。」
「我老了,家裏的下人都聽她的,我這個老夫人不過是個虛名,幫不了你什麼。」老夫人搖頭,「你走吧,求我沒用!」
章毓卿抬高了聲音,「老夫人,您在菩薩前面供奉的人是誰?」
老夫人沒有搭理她。
「是我父親吧!」章毓卿咬牙問道,「您撿佛豆,也是為了去廟裏給我父親點長明燈,是不是?」
老夫人突然暴怒,站起身走到門口,口不擇言的咒罵道:「住口!你不配提我兒作明!若不是你,我兒怎麼會死的那麼慘!我能容你進府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還想怎麼樣!貪心不足的東西!害人精!天煞孤星!」
「老天不長眼,叫你這個害人的天煞孤星活着,我兒死了!」老夫人雙眼冒火的盯着章毓卿,仿佛在看殺她親兒的殺人兇手,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老淚縱橫,指着章毓卿惡毒的罵道:「死的人怎麼就不是你!」
章毓卿再難掩心中痛楚,上前一步,激憤難耐,「殺我父親的是胡人,不是我!你怨我恨我,不過是不敢去怨恨真正作惡的人!我父親在天之靈看到他用性命換回來的女兒被他的至親漠視作踐,你就是在佛前供奉百年,他也永世不得安息!」
老夫人被章毓卿那雙冷冷的幽黑眼眸盯的心裏發涼,恍惚間好像死去章作明的鬼魂盯着她一樣,驚懼的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到地上,被丫鬟婆子們七手八腳扶住了。
「你,你!」老夫人指着章毓卿,胸悶氣短,說不出話來。
章毓卿脊背挺直,冷冷的看着她。
嬤嬤給老夫人順着氣,指責章毓卿道:「姑娘好大的脾氣!老夫人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我父親走的早,按理說,我該替我父親在老夫人跟前盡孝。可我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見我,瞧見我就想起白髮人送黑髮人,徒惹傷心。」章毓卿說道。
嬤嬤沒好氣,瞪着章毓卿,「你都知道,還過來幹什麼!存心讓老夫人不痛快!」
「夫人先前下了禁令,不許我出門。我知道自己存在礙眼,來這是想問老夫人可否放我離開章家?自此以後,我是好是壞,與章家再無關係!」章毓卿一字一句的說道。
靠在丫鬟懷裏喘氣的老夫人猛然抬起了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香案上供奉的章作明的牌位。
佛香繚繞,黑檀木製成的牌位肅穆莊嚴。
看着章毓卿冰冷漠然的面容,挺直的肩膀透着一股傲直不屈的倔強,老夫人心裏一顫,別過頭去,說道:「你一個小姑娘,離了章家,能去哪裏?」
「能不被送去給老頭子當暖床的玩物。」章毓卿直截了當的說道。
老夫人忍着火氣,咬牙說道:「這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答應,你叔父也不會答應!」
「但是」章毓卿皺眉開口了。
老夫人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說道:「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要送你去!你不必到我跟前做出一副多委屈的樣子!我們章家就是再落魄,也不至於把接進家的姑娘又趕出去!什麼離開章家,和章家再無關係,你是來要挾我的?」
章毓卿怒極,「我父母離世,祖母不喜,身無長物,寄人籬下,命都捏在別人手裏,我拿什麼威脅您?」
「離府之事休要再提!」老夫人怒氣沖沖的摔了桌上的茶盅,「傳出去,章家還怎麼有臉見人!」
就算章毓卿不是章家已故大老爺的親骨血,只是章家因為睹「臉」思人而認回來的養女,也是章家的人。章家若是把人養幾天又攆出去自生自滅,那豈不成京城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章毓卿沉默了,一雙手在袖子子捏成了拳頭,半晌呼出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去了心中翻滾的滔天怒火。
「既然老夫人不想讓我離開章家,可否給我一個許諾。」章毓卿說道。
老夫人沉默許久,說道:「你想要什麼許諾?」
「求老夫人看在我故去的父親的份上,允我自由出門,假如我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好人家,還請老夫人成全。」章毓卿說道。
頭一樣事不難辦,時下對閨閣女子
第17章 求一個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