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州,你會後悔的。」
細長的針頭刺進白瑜的血管,鮮血從她體內緩緩流出。
她曾是艷絕全國的第一名媛,如今卻形如枯槁,只能像個廢人一樣躺在病床上。
她是被陸九州圈養的血庫,只要沈妍需要,隨時都可以獻出她的命。
白瑜從沒想過這種只有在電視劇里出現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這五年裏,陸九州用最狠最絕情的手段一點點消磨盡她的希望。
隔着厚厚的隔離窗,她望向站在門外的陸九州。
因為抽血時她很不安分,陸九州皺緊眉頭,眼中的不悅與厭惡不加掩飾。
白瑜咧嘴笑笑,緩緩抬起手,示意他進來。
陸九州猶豫了一秒,而後推門走到她面前。
「九州,我疼」
白瑜的眼尾掛着淚,雖然憔悴,卻難掩精緻的五官。
她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以往抽血都是瘋狂咒罵着沈妍和陸家人,那猙獰的樣子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陸九州的臉上卻不見半點心疼。
「老實點還能少受點罪,這是你欠沈妍的,該還。」他沉聲道,精雕細琢的俊美容貌上儘是冷意。
聽他提起沈妍,白瑜死死按着胸口才壓下那股劇痛。
她絕望的望着陸九州,一字一句質問道:「就因為她是沈家的親女兒,本該是她和你履行婚約,就成了我欠她的?」
白瑜,不,應該叫「沈瑜」曾是沈家大小姐,然而五年前一場意外令沈家人發現她跟沈父沈母沒有血緣關係。
雖然沈家後來找回了沈妍,沈父沈母卻捨不得讓白瑜跟親生父母一起過貧苦的日子,便把她收留在沈家。
沈家和陸家早在二十年前就給孩子訂了娃娃親,白瑜跟陸九州是青梅竹馬,這場婚事也該是水到渠成。
直到陸九州遇到了沈妍,對她,一眼心動。
多可笑啊,她守了陸九州二十八年,卻抵不過那一眼。
見陸九州一直沉默,白瑜心中有了答案。
五年了,她已經明白這塊石頭是捂不熱的。
既然如此,她成全他們。
「離婚吧。」
說完這話她覺得身子冷的嚇人,連呼吸都是冷的。
她用五年證明了女人自甘下賤只會讓男人瞧不起。
就算她剖出心來給他看,也只會換來他的一句噁心。
她目光灼灼盯着陸九州,等待他的回答。
陸九州聞言瞥了她一眼,睫毛微微顫抖。
「你威脅不了我,就算離婚,你這條命照樣得賠給沈妍。」
他只當白瑜是受不住折磨,服軟了。
但她欠沈家的,欠他的,不是靠幾袋血就能還清的。
說罷,他看了眼血袋,大概是想起了沈妍,眸色里終於多了點暖意。
「今天的血夠了,明天繼續。」
見他如此無情,白瑜撇過了臉,把眼淚藏進枕頭裏。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她喃喃道:「看來只有我死了,你才會放過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白瑜才敢抬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那裏依舊平坦,可她卻隱約能感覺到小生命的跳動。
她懷孕了,兩個月前為了在爺爺面前演戲,陸九州和她睡的同一張床。
不知是不是當晚的酒有問題,那天晚上陸九州碰了她。
事後她喝了避孕藥,可沒想到寶寶的生命那麼堅強。
或許是寶寶心疼她吧,捨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世上。
白瑜緩緩閉上了眼。
生命監護儀的波動越來越微弱,直到,所有的數值都變成零。
白瑜死了,死在冰冷的病房裏。
而那天晚上,陸九州和沈妍在一起,錯過了醫院的搶救電話,也錯過了見白瑜最後一面的機會。
三年後。
a市最奢靡的私人會所「夢都」是各界名流應酬玩樂的好去處。
白瑜穿着短到只能遮住大腿的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