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江平安在苗荷香家睡覺,大妮兒白天吃的又急又飽,沒再過來。
翌日清晨。
窗外的冷風嗚嗚的刮,被窩中,苗荷香和江平安很有默契的差不多同時醒來。
四目相對,苗荷香抿了抿嘴,小聲問道:
「大妮兒真說了她男人,今兒一早會來接她回去?」
「兩口子到底一起生活了多年,相互之間的性子應該了解的吧?」江平安道。
「大妮兒既然說她男人會來接她和倆孩子,應該八九不離十。」
苗荷香點了點頭,淺笑問道:「那你不去送送大妮兒?」
「是要過去瞧瞧,起床後你跟我一塊兒去。」江平安點頭微笑道。
兩人說了會兒話,起床洗臉刷牙,收拾妥當後,一同前往劉老實家。
來的人不少,生產隊一些有威望的人基本都來了。
兩口子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在小年這天打架,做長輩的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
當然了,更多的則是勸和,教他們夫妻之間要互相包容忍讓,好好過日子。
同時,長輩們過來也是為大妮兒撐腰,要讓男方知道,大妮兒娘家不是沒人。
江平安和苗荷香到的時候,大妮兒的男人到了一會兒了。
這時兩口子都在堂屋坐着,接受長輩們的批評教育和苦口婆心的勸和。
由此也可以看到,大妮兒的事,大伙兒還是非常重視的。
大妮兒的男人是公社供銷社的售貨員,高高瘦瘦的,面目清秀。
雖說當了多年的售貨員,性子養的有些傲慢,卻也是八面玲瓏的人。
有這麼多人鄭重其事的為大妮兒說話,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虛心接受批評。
看熱鬧的鄉親們都圍在門外,搞得跟古代三堂會審一樣。
看到江平安過來,鄉親們立刻讓開,請他進屋裏去。
江平安連連拱手,客氣道:「莫讓,莫讓,我就在外邊兒看看。」
屋裏劉老實聽到江平安來了,連忙起身出去迎接。
江大海也在屋裏喊:「平安,別呆外邊兒了,進來坐吧!」
江平安向大伙兒客氣幾句,跟着劉老實進了堂屋。
苗荷香倒沒去,悄悄混進了人群。
到了屋裏,大妮兒男人拿了煙遞給江平安,笑着說:
「平安,你小子現在出息了!」
大妮兒一臉驕傲,接話道:
「咱們家平安當然有出息,以後伱再欺負我,我就讓平安給我撐腰。」
江平安接過煙,點頭笑道:「對對對,我幫親不幫理,肯定為大妮兒說話。」
「哈哈哈,你小子!」大妮兒男人輕輕在江平安肩膀上捶了一下,大笑不已。
頓了頓,又說:「以後到了公社,記得去家裏坐坐,我好茶好酒款待你!」
「見外了不是?粗茶淡飯即可!」江平安笑眯眯道。
「你要真要太客氣,我反倒不敢去了。」
寒暄幾句,眾人坐下說話,之前該說的都說了,現在主要是拉家常。
問大妮兒男人的父母身體是否還健康,兄弟姐妹之間相處是否還融洽等等。
同時,因為大妮兒男人是公社供銷社的售貨員,接觸的人多,消息來源廣泛。
所以大伙兒也向他打聽一些新的政策,還沒下發到生產隊的生產任務等。
一般來說,兩口子扯皮,女方回娘家去,男方去接,女方的親戚大都會勸和。
當然了,也有那拎不清的女方長輩,只聽自家姑娘的一面之詞,給男方難堪。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最後只會把矛盾激化。
就算男方暫時服軟,也會一直記着,總有爆發的一天。
同一件事情,所處的立場不同,說法自然會大相徑庭。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兩口子磕磕絆絆扯皮,真要分清一二三是很難的。
約莫半個小時後,時間不早,大妮兒兩口子帶着孩子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