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心跳撲通撲通。
雖說外人不可能知道那上頭是她的落紅,可那東西,拿回來總是更安全些。
她看着賀蘭宴從懷裏掏出摺疊整齊的帕子,翻看了一下,隨後朝她遞了過來。
顧眉滿臉感激地伸手去接。
只要拿回來,她等下就燒了去。
下一刻,賀蘭宴捏着帕子收回手,漠然道:「剛剛靖安侯夫人明明說過不是你之物。還什麼還?」
顧眉滿是感激的臉上,瞬間變成一片驚愕。
眼睜睜地看着賀蘭宴把帕子重新放回懷中,臉色冷淡地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想追上去,卻見那頭映月提着籃子過來。
燈市繁華依舊。顧眉回到謝家時,看到門前立着的身影。
「眉眉。你今日怎晚了這許久才回來?」
謝文匆匆從台階上下來,伸手來拉她。「若是再不回來,我就得帶人去城外找你了。」
在反應過來前,顧眉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謝文吃了一驚,跟着見到顧眉好似如夢醒轉般的說道:「夫君,對不起。我想着一路風塵,還未淨手。若是髒了夫君的手就不好了。」
可她方才,分明是厭惡的甩開。
謝文狐疑地看着顧眉,不過想到他要說的事,這又不過微不足提。
「今日母親回來看到我就說要納妾,還說是你鬆口了。這是怎麼回事?」
顧眉將手縮進寬大的袖擺里,偷偷用袖子擦着謝文剛剛碰過的地方。
方才被謝文碰過的地方,有些黏黏膩膩的,讓人覺着髒。
聽到他的問話,扯了扯嘴角,「母親今日同我一起去青龍寺抽生子簽了。」
她悶悶地垂着頭,整個人透出一股難言的悲涼。
「我感激當年能遇到你,同你相守五年。不能為你生兒育女是我的遺憾」
「故而,這五年來,我很歡愉,也很苦惱。」
「夫君,五年了。這些年,我承了多少非議,喝了多少不該喝的藥。」
「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會累,也會痛。」
顧眉抬頭望着謝文,臉上的憤怒傷心不加掩飾,雙眸隱隱有淚光閃爍。
謝文本因納妾而毛躁的心,頓時變成難堪,不敢迎上顧眉鋥亮如劍的目光。
「對不起。眉眉。這確實是我處理不得當。」
「只是,納妾的事,你也知道一旦開了口,往後我就更艱難了。」
「更何況,納妾的話,對你也無益處。」
顧眉用袖子磨蹭着手,有些發嘔,
謝文在她面前越溫柔體貼,就越讓她厭惡憎恨。
憎恨他這張溫潤如玉的虛假薄情面孔。憎恨他為了遮掩自己和素心公主的醜事,卻還要昧着良心與她虛與委蛇,將她拉入泥地。
被誤會指責這麼多年,該把公道連本帶利地拿回來了。
也讓謝文嘗嘗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見顧眉久久不說話,謝文毛躁的心又升騰起來,腦中不知為何,浮現起剛剛顧眉甩開他手的畫面。
卻還是克制着情緒,壓低聲音:「眉眉。夫妻多年,你能不能再替我考慮一回,暫時委屈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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