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心,把桃小樂的握在了自己的手裏。雖然沒有受到發抗,但他還是覺得心裏頓涼:「怎麼我還是暖不了你的心嗎?」
桃小樂有意識地躲避着鍾星宇的目光,自然這並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因為害怕再一次看到許寧的影子。
突然,她又兀自憂傷了起來,因為想到自己很久之前寫過的幾句話:「那年的盛世流年,我們守着寂寞傷得面目全非。可即使這樣,我斑駁的心裏依舊有你清晰的身影,揮之不去。」
「許寧!我難道真的揮不走你的顏嗎?」她開始黯然神傷起來。
坐在一旁的鐘星宇不發一言,他只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溫暖桃小樂那雙冰冷的手,也不敢去想被他握住手的女子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妻。
此刻,在S城的另一個地方,一個滿臉憔悴的男子正坐在醫院急診室外的長廊上,低着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肖嬈,你千萬不能出事啊!」他把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時捏出一把冷汗。現在的他已經顧不得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也沒心思去整理自己不堪的模樣,更沒時間去想明天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
現在的他,只是在虔誠地祈求上蒼,求它不要那麼狠心地奪走自己生命中的又一個重要的女人,畢竟她還是那般的年輕。
因為擔心,他不可能一直在長廊上坐着。所以他時不時地起身,在急診室的門口小心地踱着步子。「肖嬈,你可千萬不能出事!」當他趴在急診室的門上,透過細細的門縫往裏望時,嘴裏一直在輕聲地念叨着。
看着急診室里忙忙碌碌的醫生和護士,他不禁心亂如麻。當瞅見醫生拿着手術刀準備往手術台上那個面色慘白生命垂危的女子身上動手時,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此刻,他是多麼地希望將要死掉的人是自己啊!肖嬈還那麼年輕,她還沒有真正地活過。上天為什麼要這樣不公平地對她呢?
想到這些,他的眼裏不禁開始閃爍了些許晶瑩的液體。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在打轉兒,他本想去洗手間用水清理一下,但是考慮到手術隨時都可能結束,他便停在了原處,用衣袖隨便抹了一下眼睛。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手術依然還在繼續,他也在門外焦急地等待。只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他慢慢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個不停。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他一直念叨着,以此來驅趕自己強烈的不祥預感。他認為肖嬈換了腎了就可以變得健康起來,就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他和簡筱玥作交易,勉強自己娶她。
只是,他沒有想到即使肖嬈換了腎以後,身體也會因為排斥作用而產生不良反應。「小嬈,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他看着手術台上表情痛苦不堪且生命跡象愈來愈弱的肖嬈,繼續自欺欺人地掩飾着自己的心虛。
這是他生命中第三次如此高程度的緊張和恐慌過,自然印象里的第一次因為兒時的喪母,第二次是因為聽說桃小樂要嫁給別人。
自然,前兩次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給他的人生重重的一擊,然後讓他不得不接受某些改變不了的現實。譬如他變成孤兒,又比如他被心愛的人拋棄。
想到這些,他的心猛地一緊,一種窒息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那一刻,他特別想逃跑,逃出這個每天都在死人的醫院。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那樣做,因為肖嬈就在急診室里垂死掙扎,也因為就算他逃出了醫院也沒有藏身之處。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一生好悲涼:從小因為是私生子的緣故,就不得不跟着母親過着被人指指點點的生活;而後,母親因為受不了父親正房的嘲諷和侮辱,被迫從摩天輪上跳下去,摔死在自己的面前;後來,遇到肖嬈這樣一個和自己的有着同樣身世且因患病被拋棄的孩子,與自己相依為命;再後來,在他最窘迫的日子,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桃小樂,可她卻因為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無意識傷害而離開;現在,肖嬈也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
夜色下的S城,沒有了白天的喧囂,大街小巷的車輛相繼往自家的庭院裏停泊,朝九晚五的人們也回到了自己安定的家,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和諧平靜。
不過,即使是這樣安靜
不安的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