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雲昕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雲天南愣了愣神,但還不待他出聲,雲昕就再次冷笑出聲。
「呵呵,父親?城主大人,我的身體不適,先回去了,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但還是那句話,我雲昕的夫婿,我自己說了算!」
冷冷說了句,雲昕便起身走出了會客廳,雲天南後知後覺的怒喝聲在身後迴蕩。
「放肆,你你要氣死我不成!你這逆子!」
「城主息怒!」
一旁的幾人見狀趕忙起身安撫着雲天南,但無疑直接變成了出氣筒。
「都是你們平日裏慣的她,你們看看,好好看看,現在還有我雲家人的模樣嗎?」
幾個長老大氣都不敢喘,任由雲天南劈頭蓋臉地斥責着,許久,見雲天南的怒火消散了些許,這才腆着笑臉出聲道。
「城主,小姐素來性子獨立,若非如此也無法在這般年紀達到如此成就,城主還是應當心平氣和與她談談才行,如此強逼只怕會適得其反吶!」
這一次雲天南沒有再出聲駁斥,但還是重重哼了一聲,目光盯着空蕩蕩的門口,眯了眯,眼中一閃而過冰冷的殺意。
「哼!若不是看在她天賦卓越上,她早跟着她娘一併滾出城主府了!」
幾人聞聲頓時啞言,不自覺蹭了蹭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汗滴。
沉默片刻後,雲天南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收斂起先前的陰沉神態,換上平靜,淡淡問了句。
「先前攪亂比武招親的那兩個小子呢?怎麼樣了?」
「稟城主,已按照您的吩咐給他們治傷了,還有府內強者給他們運功療傷,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
雲天南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好,一旦醒來即刻帶來見我!」
「是!」
…
此刻,城主府一間下人住的屋內,重傷的柳川靜靜躺在床上,哪怕是昏迷着,眉頭依舊緊鎖,甚至呼吸都顯得頗為沉重。
上衣不知何時被人褪去,但卻被纏上了一層又一層紗布,像是生怕他死了一般,新舊傷勢都用上了上等的藥物,就連被霍有勝打斷的手臂也被重新接上,只是被屍氣腐蝕的手掌還露在外,依舊有血肉不斷化作濃血淌下,顯然這等旁門左道之術就是城主府也一時找不到救治之法,只能稍作緩解。
屋門緊閉,兩個下人把守在門口,一邊防止有人闖入,一邊也是為了提防柳川醒來以後溜走。
這時,一道倩影邁步走來,兩個下人看清後趕忙躬身行禮。
「見過小姐!」
「免了,那個乞丐是在這兒嗎?」
「是的小姐,已經讓人給他瞧過傷勢了,不過他的身體狀況很差,馬先生說最好也得晚上才能醒來!」
雲昕點點頭,這馬先生乃是臨川城最有名的郎中,他的話她自然是信的。
「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這」
然而,兩個下人卻是一時為難起來。
「小姐,城主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
「放肆,難道連我也不能進嗎?你們是想找死不成,還不給本小姐把門打開!」
雲昕秀眉一蹙,頓時厲聲呵斥道。
兩個下人身子一顫,哪兒還敢阻攔,只能乖乖打開房門,心裏一個勁兒叫着苦。
「吱~」
屋門打開,雲昕冷冷說了一句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守在門口,誰也不許進來!」
屋子不大,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柳川。
但看着那張髒兮兮的臉,雲昕卻是不自覺皺了皺眉,嚴重一閃而過厭惡之色,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什麼突然想着要過來,只是回去之後總是回想起柳川替自己擋下那一掌的場面,一想到自己當時竟然重傷了後者,心裏便莫名感到些愧疚,思來想去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這裏。
遲疑片刻後,雲昕走近了,目光落在了柳川搭在床邊的右手上,這才發現他的整隻手掌都發黑了,大片血肉出現了潰爛跡象,看着着實瘮人。
看着,雲昕皺起了眉,略微思索片刻後,才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