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最終還是沒能挺住,從後山林子被背出來的路上就因為失血過多一命嗚呼。
蕭九讓一個嘍囉通知寨子裏的人到議事大堂集合,自己則端坐在大堂正中的椅子上,冷臉環顧擠在屋內的野兔山一眾山匪,眾匪皆底下頭顱,不敢直視。
憑藉殺退野狼山匪徒、生擒叛徒草上飛的威視,震懾住了原本山寨內蠢蠢欲動的一眾人馬,蕭九也暫時打消了隻身下山的念頭。
現在的世道兵荒馬亂,一場山頭火併就逼的蕭九亡命奔逃,這裏已經不再是蕭九原來的世界,沒有歲月靜好,連安穩的活下去都成了一種奢望。更何況自己的身份是一名土匪,倘若被認出,不是砍頭就是繼續亡命天涯。
調整呼吸,壓下紛亂的念頭,蕭九決定先扮演好自己現在的角色,才能圖謀其他。
時間已過去一個下午,被綁住雙手、昏死在大堂中間空地的「叛徒」草上飛緩緩轉醒,正努力撐開眼皮,嘴中還不時傳出幾陣呻吟。
蕭九看山寨的眾人基本到齊,從八仙椅上緩緩起身,大堂里的目光瞬間匯聚到蕭九身上。
蕭九依舊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向死狗般的草上飛,到了跟前才停下腳步,朝着眾人問道;「叛我兄弟者,如何?」
大堂內眾人皆是沉默,沒有答話。
蕭九見眾人低頭不語,抬手指向一個瘦弱山匪,「匕首。」
被指到那名山匪一愣,反應過來後迅速在身間摸索,在腰間摸索出一個大約七寸長短的小劍後,雙手恭敬的遞給蕭九。
蕭九一把接起匕首,拎起草上飛,猛地一刀刺進小腹,刀尖剛剛攮進去時,草上飛便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拼命掙扎,但蕭九死死拽着他的衣領,緊跟着一刀刀對着腰身猛戳,漸漸的草上飛便沒了氣息,身體逐漸癱軟。
「叛我山寨者,三刀六洞。」
此時的蕭九渾身透漏出一股狠勁兒,惡狠狠的說道。
大堂內的一眾山匪將臉埋的更低,希望殺神一樣的蕭九不會注意到自己,而蕭九卻忽略眾人,坐回大堂正中的那個八仙椅。
山寨的局勢已經被蕭九這一手殺雞儆猴給鎮住,一眾山匪也算是默認了蕭九的地位。
「兄弟們,山寨遭逢大難損失慘重,二爺又被賊人所害,此時早晚還要討個說法。」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山寨不可一日無主,今日我便先暫時接管山寨,誰有異議?」
此時蕭九像個戰神一樣端坐在那裏,剛剛捅死草上飛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誰還敢不服?
半響過後,蕭九見大廳內依舊是鴉雀無聲,開口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先這樣,但誰再敢吃裏爬外,別怪我蕭九不講情面。」
說完狠狠將刺死草上飛的匕首往地上一擲,落地咣當一聲,驚得眾人一哆嗦。
做完這些,蕭九便揮了揮手,大堂內一眾山匪會意,開始相繼離開,其中那些在野狼山土匪殺上來時抱頭投降的人都是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蕭九也不想去理會這些,畢竟自己當時都是慌不擇路的逃命,經歷了這場變故,山寨里能動彈的,也就滿打滿算剩下不到三十個人,已經再經不起任何變故發生了,至於其他受傷的山匪,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還不知能活下來幾個呢。
看着一眾山匪相繼離開議事大堂,在一個中年山匪準備離開時,蕭九卻叫住了他。
「老馬,來。」
那中年回頭,見蕭九看向自己,便停住腳步,來到蕭九身旁,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中年土匪正是當時決定跟蕭九一起下山,為前任匪頭江二虎報仇那個。
「頭兒,您叫我?」,中年山匪此時咧着一嘴大黃牙,努力做出友善的笑容,恭敬的朝着蕭九答話。
「之前那一箭是你射的吧?用的什麼,弩嗎?」
聞言,中年便從身後,拿出一個用黑布纏起來掛在腰間的弓弩,並將一些事情詳細的講給了蕭九。
這中年山匪算是當時野兔山中最早的一批元老,當時江二虎和蕭九的父親,連同中年土匪都是軍伍中的士卒,因在遼州與異族戰鬥打了敗仗,成了逃兵一路逃荒回到青州,那具弓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