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於是我也顧不得秦月的反對,將禮盒再次推到她面前,一溜煙跑出了教室。
我氣喘吁吁地停在走廊盡頭的角落裏,陸子彥早已經等在那裏。
「怎麼樣哥們,她收了嗎?」陸子彥緊張地直搓手。
「算是收了吧。」我說,「只是」
「收了就好!」他打斷我的話。
但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他實際情況比較好。
「只是她知道是你送的,就」
「哎呀,要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他匆匆跑開並沒給我把話講完的機會。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大漠與孤煙皆落入我的瞳孔。
陸子彥應該算是個好人吧。我想,至少在對待秦月這件事上,他從來都是認真且執着的。
雖然方式有待商榷,可深沉的愛意又怎麼能說是錯呢?
可秦月又有什麼錯?她無數次直白近乎殘忍地拒絕陸子彥,在我看來這遠比若即若離的曖昧與溫水煮青蛙的折磨要善良得多。
他和她都沒有錯,那錯的就只能是我。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為了一頓雞柳答應陸子彥。
12
她是住在雲邊的月亮,
月光柔軟。
自此夜與夢境也有了溫度。
可她偏偏不是他的月亮,
只是月光恰巧落入他眼眸。
陸子彥還是會固執的托我給秦月送禮物,一般我都是直接放下禮品盒就跑,起初秦月還會問一句是誰送的,後來不問也不拆,就都堆在書桌下面。
到後來,比一旁的書本堆得還要高。
「咱要不放棄吧?」我勸陸子彥。
陸子彥則是一把摟過我的肩,笑着說:「還沒正式開始,怎麼能打退堂鼓呢?」
「兩年半啊哥們!」我哭笑不得,「我已經幫你追了她整整兩年半!」
就算是最冷最硬的冰也該暖化了。
除非她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那所謂的溫暖。
陸子彥沉默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牆角蹲了下去,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里。
像一隻打架輸了的鴕鳥。
夕陽沉落,偶爾經過窗邊的飛鳥,掠影和着倉皇與餘暉歸去遠方。
是他遙不可及又揮之不去的愛與夢。
那天,我陪他翹掉了所有晚自習。
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帶我走了一條從未走過的路。
在小巷子裏七拐八繞之後,我們來到了秦月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你知道嗎,每天送你回家之後。我都會來這條路上等她。」
「可咱們不是一起放學嗎,你趕得急嗎?」我問。
「有時可以,只要騎得夠快,我可以變成風。」他笑着說。
「就只是為了和她偶遇?」
「有時還是能搭上話的。」他依舊笑着,明亮的路燈將他的眉眼都染了霜。
「你們都說什麼了?」
「她說:好巧。」
「我說:可不是。」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如果在這裏遇不到,沿着這條路再騎十分鐘,還有一條小路可以趕在她之前到她家。」陸子彥繼續說,語氣中滿是驕傲。
他怎麼能比秦月還要熟悉回她家的路呢?
我不理解。
「我想喝酒了哥們。」他突然說。
「未成年人不能飲酒。」我說。
「哥們上學晚,上個月剛滿十八。」他帶我進了一家便利店。
我不喝,他就給自己買了一瓶啤酒。
就着泠泠的月光一口氣喝掉一瓶。
他將易拉罐捏癟,準確無誤地投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哥們走了,你路上小心。」
「我送你回家吧,你這算酒駕!」我騎上車就要去追他。
他回過頭,笑着沖我擺了擺手。
「騎自行車哪有酒駕,你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