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行動起來。
等大臣們都散去後,柳雲湘見嚴暮還靠着欄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她走過去推了他一下,「要是我不來,不肯出主意,你要怎麼辦?」
在她來之前,顯然這些人已經吵很久了,而他竟然有耐心聽他們吵。
嚴暮歪頭往下掃了一眼,「對朝廷來說,善念營就是個累贅。」
「所以呢?」
「這場大火本可以將一切都燒成灰燼的,不過數百條人命罷了。」
柳雲湘默了一下,「但你還是讓他們打開了門,給了這些人一條生路。」
嚴暮聳肩:「我若不救,這口鍋定會扣到我身上,可我救了,卻又是個麻煩。」
見嚴暮一副無奈的樣子,柳雲湘搖頭:「我相信在那一刻,你並沒有考慮利弊,想的只有救人。」
嚴暮失笑:「我麼,你把我想的未免太好了。」
「你本就是這樣的人。」
嚴暮轉頭看向下面,「可好人一向難做,你來的時候,我坐在這兒,看似輕鬆,其實我心裏根本沒底。」
「哦?」
「這場大火,真的是意外嗎?」
「有人故意放火?」
「南州三路駐軍要糧餉,西北要軍費,各州縣要賑濟,哪個都緊迫,哪個都耽誤不得,可國庫沒銀子。這些摺子一窩蜂送來,我只能一壓再壓,原還打了如意算盤,等皇上處理好侯夫人的事接手政務,我再將這些難題統統還給他。」嚴暮說到這兒,兩手一攤,「這把火燒得未免太巧了,把問題一個個都暴露出來了。」
「你那一百石糧食只可解燃眉之急,但餘下的仍是個爛攤子。」
柳雲湘望着下面經受了一場火災的無辜百姓們,「若真是有人故意放火,以此來難為你,無非是三皇子或秦飛時他們。」
「倒不一定。」
柳雲湘咦了一聲,「還有其他人?」
「別忘了西北也遞了摺子,催要軍費。」嚴暮說着看了柳雲湘一眼。
柳雲湘瞪大眼睛,「你是說……陸長安!」
「嗯。」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他?」柳雲湘只覺得好笑,「他是陸長安啊,最最心善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放火害這些無辜的人。」
「不可能,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