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不成材,盤算來盤算去,也就這一兩棵苗子了。
再殺,可就沒了。
更何況,嚴暮已經死了,留下他的幼子倒也沒什麼。
皇上這麼一會兒工夫,心裏已經轉了好幾個圈了,他再看柳雲湘,一個女子能有什麼本事,大不了這次利用完就殺了。
「上官胥,世子果然在你那兒?」皇上問。
上官胥垂眸,他若說不在,那妥妥的就是欺君之罪,一旦皇上派人去他督公府搜查,那這罪就坐實了。
他是真沒想到柳雲湘會在皇上逼他交出小世子,而且用十萬石糧食和十萬銀子讓皇上不得不應她這個請求。
「是,小世子確實在老奴那兒。」
皇上皺了皺眉,「上官胥,往後皇家的事,你少插手。」
上官胥忙跪下,「老奴知錯了。」
「哼,朕大抵是對你太寬厚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老奴罪該萬死!」
「行了,這便將小世子歸還給王妃吧。」
「是。」
從承天宮出來,上官胥和柳雲湘並肩往外走。
「我實在好奇,到底誰跟你說的你兒子在本督主這裏?」
上官胥說道,這一點他確實是想不通。秦硯是通過秦飛時轉交到他手裏的,而明面上他和秦飛時可什麼交情都沒有。
柳雲湘笑了笑,「猜的。」
「你不可能猜到。」
「確實,不過如果有人以為我一個弱女子掀不起什麼風浪,因此在我面前口無遮攔,說你和秦飛時是做一條船的,這便很好猜了吧。」
上官胥眯眼,「誰說的?」
柳雲湘嘖嘖一聲,「還能有誰,只有一個魏長意去了鎮北,我們倆接觸過。」
上官胥沉了口氣,魏長意其實一向謹慎的,會向柳雲湘說這些,應該是有十足把握柳雲湘逃不出他們手掌心。
只是她逃出來了,還回了盛京,突然在承天宮露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上官胥一邊走一邊思索,「所以金悠的事也是你設計的?」
皇后雖掌管後宮,可在他的操控下根本就是瞎子聾子,根本不會知道金悠那點破事,這也是讓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現在終於想明白了,定是柳雲湘搞的鬼。
「是。」柳雲湘坦然承認。
「但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事?」
「這事除了他和金悠,沒別人知道,魏長意都不知道。」
柳雲湘暗暗撇嘴,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上一世宮裏爆出了太后養假太監的醜聞吧。
「猜的。」
「又是猜的?」
柳雲湘乾咳一聲,「上官督主既然相扶持的是秦飛時,又怎麼會讓金悠生下皇嗣,萬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以您的深謀遠慮,必定不會留下這樣的禍患,所以我猜九皇子非是皇上親生的。」
「只憑這一點?」
「咳咳,我也只是讓皇后多留意西月宮,誰成想就這麼准。」
上官胥思量了片刻,隨後笑道:「有意思,你和老七一樣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