轄南臨河的知府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隱瞞災情。他就不怕…。」被皇上知道,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百里容瑾露出一抹淡笑,眼眸含着淡淡的譏諷道「他不是不怕,只怕是他自個先做下了虧心事,所以有不得不隱瞞災情的原因。」可惜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最後還是被朝廷知曉了。不但如此,姨父也因此而懷疑上了對方,所以他才會接手這件事。
夏聽凝輕輕點頭,問道「那你可有查到什麼?那個知府到底在背地裏做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停頓了一會,百里容瑾繼續開口道「已有些眉目了,若修建河防一事當真有異,那麼派去南臨海的監官第一個便逃脫不了干係。我懷疑這監官只怕早已跟那知府同流合污。」
否則也不會一直裝聾作啞,半點消息也沒傳回來。畢竟監官的職責便是看好南臨河的河防修建工程,沒道理會看不出來河防修建的好壞,但他卻一聲不吭,半個字也沒提。想來是財帛動人心,為了封口費而緊緊捂住嘴巴了。
夏聽凝顯得很是疑惑道「這個知府要那麼多銀兩做什麼?」難道是當膩了知府,想要到那些無人的小島上去當土皇帝不成?
百里容瑾的眼神輕輕一凝,開口道「這個知府怕是劉氏一族的爪牙,到處替他們斂財的。所以才敢打上那筆維修建造河防的銀兩來。」
並且前兩次小規模的水患爆發,可能也跟這些人脫不了干係。畢竟若是銀兩被抽走,知府是絕不會對南臨河進行河防維修。
劉氏一族?夏聽凝暗暗點頭,原來是太后那邊的人。
夏聽凝抬眸問道「這劉氏一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吧,怎麼竟已窮到了這個地步,需要大肆從用來修建河防的銀子中大撈油水呢?」
百里容瑾淺笑着道「自從姨父登基後,一直與劉氏一族暗中較勁,近幾年,隨着姨父手中握着的實權越來越大,劉氏一族也只能處處遭到打壓。這百年傳承的家族,其內里早已不如表面風光了。」
更別提這些人自視甚高,平日裏吃穿等用的都是最好的,入不敷出,不想法子撈銀子,就只能等着坐吃山空。空有一個名族望族的名號也無用。
夏聽凝微微歪頭道「是這樣呀,那皇上除掉劉氏一族的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百里容瑾這時輕輕點頭道「姨父說過,剷除劉氏一族,需要一點一點慢慢來,等時機成熟,到時候便可將人一網打盡。而且今日之事說起來,這其中倒還有你的功勞。」
夏聽凝聞言一陣驚訝,不明所以的道「有我的功勞?什麼意思呀?」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事呀。
百里容瑾漂亮的眼眸染上了些許的笑意「你怕是不知道,因為你名下那些鋪子的生意極好,打擊了劉氏一族的另外一些產業。若非生意遭到重創,家族產業岌岌可危。依劉國公謹慎的性子,是怎麼也不會打起南臨河用來修建河防的銀子的。」
一個不小心,給人家留下幾句輕描淡雪的話柄就走了。
百里容瑾輕聲道「我早已派了暗衛前去監視,一有什麼情況,他們自會前來稟報的。這件事,怕是會拖上一小段時間。」
夏聽凝聞言微微一笑,道「你讓暗衛去查探對方,我並沒有什麼意見,但你必須得答應我,從今兒開始,每天只能用兩個時辰來處理公務。時辰一到,你就要擱筆休息。」
南臨河爆發水患也好,劉氏一族又有了新動作也好,不管是什麼,都沒有容瑾的身體健康來得重要。她要治好他,與他攜手共度今生。
百里容瑾聞言一怔,兩個時辰,怕是不夠。他輕聲道「凝兒,三個時辰可以嗎,兩個時辰太短了。」每日那麼多事情,他怕是沒有辦法兩個時辰內處理完的,三個時辰較為合理。
夏聽凝登時搖頭,絲毫不可讓步道「不行,就兩個時辰。容瑾,事情總是做不完的,我只希望能照顧好你的身體,至於別的,真的不重要。」
百里容瑾聽後心中一動,忍不住輕輕伸手將夏聽凝攬進了懷裏,微微輕嘆了一聲。罷了,就當休沐一段時間好了。他着實不知該怎麼開口跟她說『不』。
夏聽凝靠在百里容瑾的懷裏,溫雅的抿唇一笑,她知道,容瑾不回話,便代表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