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生花千年才開一次,赤炎會為我靜靜守候花開嗎?」
「我等到了花開,可是為什麼看到的卻是你眼中的淚?」
那個曾經至情至性,只為一次花開,卻將終生淪陷,用生命燃盡一片赤誠之心的天真而又簡單的人就是五元司神之一的火神赤炎。
在天地初開之時,五元混沌之力逐漸分化,各自形成命魂靈魄,五元司神應時而生,五神初臨世間,身負神力,卻不知道各自使命,蘊藏在五神身體裏的靈力亦未完全覺醒。
五神之中惟獨水神漂淼生在妖界,而火神赤炎出生之時畢方臨世,地獄邪火肆虐人間,畢方故意將邪火之靈引入火神體內,所幸的是火神生就心性單純,是故邪火一直尋不着機會,隨着火神修為的日益提升,邪火終被壓制,然而即便將邪火元神毀掉,日久集聚人間及地獄的邪穢之氣,邪靈必將凝聚重生,火神赤炎為了防止邪火再度為害人間,便將邪火原神一直封印體內。
那一年遙水河邊玉冕花開得特別漂亮,開在月下,開出這世間仿佛不應該存在的美,興許是美到天地不容,不過一夜曇華,次日卻滿目凋零,花瓣紛落,顏色也由姣姣玉白變成淒淒愁黃。
遙水河邊一道淡藍身影立在花樹旁,靜靜注視着它衰敗的容顏,這棵樹歷經風霜數千年,樹根盤錯伸展至妖界,花卻開在凡間,不知何故突然之間生機黯淡,她用盡各種辦法,玉冕花樹只是沉默不語,她只好陪在它的身邊,目送它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
恰巧是路過遙水河邊,他眼中的好奇讓他將目光停留在這一人一樹身上。奇怪的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在耐心聆聽;奇怪的樹,花瓣盡數掉落,枝椏上光禿禿不剩片葉。
駐足片刻,他決定離開,或許他不該驚擾這種心靈交匯的寧靜,打破這種無聲的默契。突然晴好無雲的天空飄起了小雨,本來轉身準備離去的人心中涌動某種莫名的情緒,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依舊在雨中一動不動。
「她好像很不開心。」
腦中意念閃過,赤炎額間命痕隱現,她的四周頓時不見半滴雨水,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雨水擋在另一個世界,雨水剛剛觸及便蒸發無形。
她意識到什麼,在他們四目相對的剎那,赤炎發現她眼中凝着一汪秋水,那雨倒像是她傷心的淚,赤炎有種做錯事情的感覺,只得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居然在沖自己笑,再看看周圍沒有別人,分明就是他把雨水擋在外面的,但是他的傻笑清楚地告訴她,他不過是出於好心,別無它意。
她拭去眼中的淚,天空中的雨瞬間也去無蹤影,他心中驚疑:「莫非這雨真的是她眼中的淚」
「你怎麼會法術?你不是凡人。」
「我就是個會法術的凡人。」
「你說謊,凡人體內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靈力。」
「我」赤炎一時語塞,他不習慣說謊。
「謝謝你替我遮雨。」
「不客氣」
她將目光投向那棵光禿禿的樹,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玉冕心意已決,不願再獨自存活,漂淼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漂淼真的很捨不得你。」
玉冕依然沉默,漂淼雙手抱膝倚着玉冕樹坐了下來,「能陪我坐會嗎?」
「我?」
「這周圍還有別人嗎?」
「哦!」赤炎走到玉冕樹下也坐了下來,在這種沉悶的氣氛籠罩之下,赤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只能跟着不語。
「是不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就坐下來聽我說。」
赤炎雖然詫異這女子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還是很配合地微笑點頭。
「這遙水河邊生長的玉冕花樹原本是雌雄兩株,可是一場天雷卻讓雌珠燃為灰燼,妖修行兩千年,功德圓滿尚可位列仙班,可是一棵樹卻要有上千年的修為才能修得妖之精魄,而且在獲得精魄之前還要接受來自上天的考驗,如若被天雷擊中,一切就將前功盡棄。」
「雌雄日冕花樹日夜相伴,朝夕相處,原本約定一起修行,待有天得以脫胎換骨,修得仙根。它們原本與世無爭,沒有俗世情懷,可是這場惡夢卻讓一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