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大姐家的情況麼,喝粥都數着米粒煮,自己都吃不飽了,哪兒還顧得上爹娘,再說了,本來就沒有出嫁的閨女養活老人的道理,你可不能因為心疼爹娘,就害了我這個姐姐。」
要是她往娘家倒騰東西,她婆婆不撕了她才怪呢。
王家兩個舅媽也知道沒有這樣的道理,可是架不住於家的日子好過啊,家裏人口也不多,口糧吃不完,接濟他們點兒怎麼了,又不是不還。
王家大舅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抹了把臉笑着說:「還是小妹心疼哥哥嫂子,心疼爹娘,爹娘要是再多兩個你這樣的閨女,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二舅媽幫腔,「對啊,小妹,你的付出家裏都記着呢,哥哥嫂子心裏有數,等家裏緩過來了,咱不會虧待你的。」
於月樂了,這是畫大餅的高手啊。
王素梅生怕王素雅再讓她出口糧,趕緊說:「這都晌午了,咱們吃點兒什麼啊,這一路小跑着來的,早就餓了。」
於月翻了個白眼,真是佩服這些人的臉皮,這是城牆一拐彎啊。
王素雅不說話,看了眼於月,又看了眼于斌。
平時要是留飯的話,于斌早早的就開口了,今天沒說話,那就是不留了?
正好肖愛紅今天做飯,洗了手進了屋問於月,「小妹,中午想吃點兒啥?」
於月搖頭:「二嫂,我們做了一宿車,又倒騰上了班車,這會兒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再說了,樓夜跟他娘說話還沒回來,等回來之後再說吧。」
隨即她想到了家裏還有幾個孩子,又對肖愛紅道:「二嫂,今天更冷了,伸手凍得生疼,你也別動彈了,帶着口糧帶着孩子,去隔壁湊合一口得了。」
等樓夜回來,再擔一擔柴火過去,也算是還人情。
肖愛紅立馬明白小姑子的意思了,「那成,我帶着孩子們走了。」
她早就看不慣這幾個打秋風的親戚了,真是長年累月的定時定點的來家裏打秋風,關鍵是每次婆婆都吃個啞巴虧,現在有人收拾他們,她巴不得呢。
「哎,那咱們」
王素雅下意識看于斌。
於月怕她娘沒懂:「我爹跟老支書還有事兒聊,一會兒去老支書家蹭飯。」
于斌看了眼張嘴就來,無事生事的閨女,配合地點了點頭,「嗯,老支書說中午吃山藥疙瘩。」
王素梅明白了,不敢置信地問:「小妹,啥意思,你們中午不做飯?」
於月笑笑,「是啊,這不是您都聽見了麼,咱家今天不開火,你們要是餓了,我給你們倒杯水喝。」喝完了就趕緊滾蛋吧。
王素梅連忙把驚掉的下巴抬上去,苦着臉說:「水還能管飽?」
「沒事,一杯喝不飽那就兩杯,今天應該暖壺裏水不少,夠喝了。」於月很是奇怪地看了看她一眼,猶豫片刻,「這總成了吧?」
於晨等人是怎麼也沒想到還能這麼幹。
瞧着王素梅還有王家兩個舅媽面面相覷,十分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樣子,她們就越發想笑——難怪人常說亂拳打死老師傅。
王素梅很想狠狠得罵於月一頓,但是想着于斌剛才的話,到底是沒敢罵出口,「小妹,大姐和你嫂子大老遠的來了,你就讓咱們喝個水飽?」
王素雅明白大姐什麼意思。
多年前王素梅第一次來家裏打秋風,她當時不清楚,真以為大姐家過不下去了,還殺了一隻養了好多年的老母雞讓她帶走,結果是什麼,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來打秋風。
不僅殺老母雞,他們每次來,她都做好飯菜招待,現在看來,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那次之後王素雅雖然不再殺雞,可她臉皮薄,娘家人每次過來都能達到目的。
再後來王素雅學會拒絕,可娘家人又換了招數,哭個沒完,哭了之後就是威脅——王素雅沒法兒拋棄娘家,又一次沒守住。
實在沒辦法,這兩年于斌逢年過節的已經不去岳家了。
重要的是,這幾個人來看望病人居然空着手,顯然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王素雅裝作沒聽懂,直言道:「我最近受傷之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