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昭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說法,可是她人小言輕的,也沒法子。
「阿叔不願意過繼小狼,應該與那些傳言沒有關係。」
謝容昭不解,滿臉求知慾地問:「那你覺得應該是因為什麼?」
程景舟想了想,儘量用她能聽懂的話說:「阿叔不在家中,你和阿嬸原本就不得謝阿奶喜歡,若是再過繼一個名聲不佳的兒子進門,只怕他們會有更多的藉口來打壓你和阿嬸了。」
謝容昭瞪大了眼睛,顯然,她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程景舟見她聽明白了,便繼續道:「你的本意是想着讓小狼也能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還能解了你爹娘子翤上的難題。可問題是,真要是現在將小狼過繼到身邊,反而會害了你們,小狼在你家的日子指不定會比在他大伯家更慘。」
謝容昭眨眨眼,是呀,她忽略了阿爺阿奶的偏心呢。
到時候萬一長房有點兒什麼不順心的事,直接就能推到他們二房頭上,理由都是現成的。
誰讓二房過繼了一個『克親』的災星呢?
到時候不僅小狼要被家裏人嫌棄、欺負,甚至是自己和阿娘也要在家中倍受煎熬,這才是阿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所以,自己果然還是目光短淺了。
「你說的對,是我太想當然了。我應該相信阿爹的,阿爹那麼聰明,他做什麼、不做什麼,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程景舟摸摸她的頭:「你能這麼想就好。阿叔如今遊學在外,主要還是想要多看看多學習,他原本就憂心你們,若是再多了一個需要他關照的人,他又豈能安心讀書?」
「嗯,是我想岔了,我應該要多相信阿爹一點點的。」
有些話說開了,謝容昭心裏頭的小疙瘩也就沒了。
她一直以為是阿爹不喜歡謝小狼,覺得他有個克親的名頭不好聽呢。
原來是她把阿爹想地太淺薄了,是她目光短淺才是真的。
「以後咱們和四哥一起,能幫的時候就多幫一把。當初阿叔沒有阻止咱們幫小狼,應該也是覺得他可憐的。若是他真不喜歡小狼,又怎麼會對你和四哥不管不問?」
謝容昭眼睛一亮,是呀,過年那會兒,阿爹可是在家的。
而且他們暗中幫着謝小狼的事情,他或許知道的不多,但是後來大哥哥都幫着小狼出頭了,這事阿爹定然是知道的。
「我就知道我阿爹最好了!」
程景舟見她再度眉開眼笑的,便知道這丫頭是又精神滿滿了。
布行那邊的掌柜的找過來,除了正常的帳本之外,還特意點了一下那些被水泡過的布。
「公子,謝小姐真地是厲害呀,按她說的那個法子處理過之後,這布還真地就沒有問題了。只是咱們中間兒試的時候,損了個三五尺的布,倒是不打緊。小的將這些被雨水浸過的都做了處理,前前後後有一百二十二匹布。
這些布處理過之後,小人又特意做了一個降價處理,大部分的百姓一看這布就只是有些褶皺並不介意,而且咱們一匹布下來不僅沒有賠錢,還有盈餘!」
程景舟笑了,誰能想到乖寶隨口一句話,倒是讓掌柜的這邊兒不再提心弔膽了。
他看過了一匹布掙的不多,平均下來,就是二十文錢,若是正常的細布,一匹布的利潤能到二十六文錢。
刨開了用的鹽巴和人工,他們也仍然是有利潤的。
一百二十二匹布,這麼一頓操作下來,不僅沒有賠錢,還賺了兩千四百四十文,不少了。
程景舟讓布行給送過兩匹顏色鮮艷一些的棉布過來,算是給乖寶的謝禮了。
主要是有了這個法子,下回再出事,他們也不必慌張,更不必以疵品賤價處理掉了。
程景舟原本想要給謝容昭送些銀錢過去,畢竟小丫頭就喜歡銀子,可問題是送多了,小丫頭不會要;送少了,他又覺得拿不出手,乾脆還是直接送棉布吧。
他們這裏因為雨水多,所以不產棉花,除非是腦子不清楚的,才會想着種棉花。
因為不種,所以這棉布就比北方的棉布貴上不少。
所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