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出言反對的正是謝阿奶。
對於她的態度,謝修文也算是早有預料。
就算是過繼一個其它人,老太太也是不會鬆口的。
「母親,我已與族長談妥,而且謝小狼無父無母,收養他再合適不過。您若是覺得他克親的命格有損於您,大不了我帶着他們搬出去住也就是了。」
謝阿奶眼皮一抖:「好呀,老二,你這是翅膀硬了,竟然敢忤逆母親了?你別忘了你可是個秀才,你是不想要名聲了嗎?」
「母親此言差矣。兒子膝下只乖寶一女,母親總說兒子後繼無人,無奈這才有了過繼的心思。可是過繼小狼,又令母親不滿,這才提出去搬出去住,也免得小狼的命格再侵犯到您和父親。」
謝阿爺的眼神閃了閃,老二這意思,分明就是在暗示分家呢。
謝阿爺不傻,不管老二能不能中舉,就是空有一個秀才的身份,那也是家裏頭的榮耀,絕對不能撒手的。
謝阿奶臉色陰沉,「你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我告訴你,只要是我活着一日,你就不許過繼謝小狼進門。」
「母親,若是如此,那兒子也跟您表明態度,我無意納妾,劉氏若是能生便生,不能生我們也有乖寶這個女兒在。您不許我過繼謝小狼,難不成是要讓我過繼大哥或者是三弟的兒子嗎?」
謝阿奶眼睛一瞪,怒道:「你放肆!你大哥三弟都好好的,為何要過繼兒子到你名下?你自己沒能耐生不出兒子來,竟然還敢打侄兒的主意,你用心未免太過險惡!」
謝修文笑得滿是諷刺,他用心險惡?
「父親,母親,我可以不過繼謝小狼做兒子,但是我要送高氏見官,甚至有可能連大哥都要被重罰,不知父親母親可答應?」
謝阿爺臉色一變:「老二,你這是何意?」
謝阿奶臉上快速轉變幾番:「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非要鬧得家宅不寧你才安心?」
謝修文苦笑道:「母親,我鄉試在即,您卻安排了一對年輕的陌生夫妻來照顧我,是何用意?」
謝阿爺一怔,然後狐疑地看向老妻,顯然,他是不知情的。
謝阿奶的眼神閃爍幾下:「我不過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豆子年紀小,你要參加鄉試,總得多準備一些東西,所以才請託了人去照顧你,難道這也有錯?」
謝阿奶早已知道那對夫妻並沒能順利地見到謝修文,自然也不可能動手,她現在只希望這個兒子不爭氣,千萬不要中了舉人才好。
謝阿爺雖然有幾分懷疑,但到底還是沒有多想,畢竟這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身為母親,總不至於起了害親子的心思吧?
謝修文哼笑一聲:「既然母親說全是出於好意,那兒子便信了。還是再說到過繼一事,若是小狼不能成為我的兒子,那我就將高氏當年謀害我妻子一事告到府衙,母親也不必想着替她遮掩,當年的那個產婆我已找到,高氏許了她多少好處,我也盡數知曉,若是母親不信,大可以去問問高氏。」
謝修文連一聲大嫂都不願意再稱呼,可見對這個女人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高氏,他謝修文又豈會面臨這般兩難之境地?
他再怎麼不在意子翤,也還是想要有個兒子能承歡膝下的。
換句話說,他自己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害得能不能要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阿奶眼神瑟縮,當年的事,她自然是知曉的。
更甚至於,當年高氏的做法,也是得了她的默許的。
誰能知道,事隔多年,謝修文竟然找到了那個產婆,還要將此事鬧大!
謝阿爺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當即就對外喊了一嗓子。
豆子在門外候着,一聽到吩咐,立馬去找大房夫妻倆了。
事已至此,無論高氏認或不認,都免不了被謝阿爺懷疑。
高氏一臉驚懼之下,自然是不敢認的。
可是她這心虛之態,落在眾人眼中,那分明就等於是認了罪。
「高氏,你謀害我妻,此仇永不可消!你以為你不認就無事了?我既然找到了當年的產婆,自然也能找到更多的證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