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見舊王,阿然並未做什麼。
手指撫摸新王細嫩的肌膚,新王臉頰上的那些紋路開始擴展,顏色更在加深,緩緩轉變成如血般的紅色。
詭異,妖氣,富有活力。
這是一個被鬼族所期待的新王。
阿然笑笑,將其送到阿花婆婆懷中。
「好好養大他。」
「他會帶着鬼族走向另外一個高度。」
修真界一旦動盪結束,飛升困局就能解開。
那麼到時候,鬼族也不用想着在修真界如何擴展,畢竟有新的世界在等着他們。
哪怕是鬼族,誰又不想去看看所謂的上界是何等存在呢。
「好。」
長久的等待和守候,早就磨平了阿花婆婆當年試圖奴隸人修的雄心壯志。
這些年的堅持,是執念,也是魔障。
她的王和她期待的一樣回來了,可又有些不同。
舊王的眼裏,沒有當初對戰爭和廝殺的渴望,變得漠然起來。
這種冷漠,是對世間無所眷戀的冷。
「我想去外面走走。」
阿然說着。
其實這場戰鬥已經到達尾聲。
從一開始,阿花婆婆這邊就處於下風,兩位人修中強大長老的參與,足以拿下這場戰鬥的勝利。
過往的恩怨,在這場戰鬥中開始化解。
曾經的朋友不再拔刀相向,有了訴說的衝動。
這不是化干戈為玉帛,這是不破不立。
他們該有新的目標了。
不過片刻功夫,地上躺了一堆鬼族,那些鬼族犄角碰撞犄角,姿態親近,這是屬於他們特有的交流方式。
而那些死亡的鬼族,他們的屍體被同伴抱着沉入冥河之中。
陰森的鬼氣將那些屍體吞沒,明年這個時候,他們會以新的生命,重新歸來。
而冥河中那些新生兒,也一個個被打撈起。
他們有了新的家庭,這是屬於鬼族的繁衍方式。
血月的力量散去,那巍峨龐大的古堡,重新化作光影,連同月輪一起消失在鬼蜮之中,等待着下一年的重逢。
村子裏多了很多嬰兒的哭聲,這一點來說,鬼族的新生兒和人類沒什麼不同,做父母的同樣也很頭疼。
不一樣的和平收場,卻是一個令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唯一有點不好的就是,陸韻和孟臨兩個人情況不大好。
孟臨還在昏迷,心口的冰層只是保證他不死,想要恢復需要外力的輔佐,也就是醫修的力量。
這一點,這裏的人和鬼都做不到。
而陸韻,因為升靈丹的效果,她現在和凡人無異。
不說無拙,就連碰觸寒江雪,她的肉身都無法適應那股冷意,不得不將其收起來。
丹田中,小元嬰早已經消失,修為重新跌回金丹期,卻因為副作用,無法調動碧生藤的力量給孟臨療傷。
普普通通的尋常人。
陸韻感受着自己的身體,有些無奈。
好在有苗家姐弟兩人在,陸韻也很放心。
也不知道金長老代表人修這邊和鬼族達成了什麼交易,他們離開的時候,帶走不少吸收過血月力量的忘川石。
出去的路,是阿花婆婆帶領的。
而鬼草爺爺,則是按着自己受傷的腹部,一如往常般笑呵呵躺在躺椅上,搖着扇子目送他們離開。
只是這次,他等待的人會回來。
穿過一層結界,回到熟悉的地方,如當初姚懷猜測的那般,他們後來所處的鬼蜮,的確就在火山口下方。
「這一層是當初我們準備留給人修的葬生之地。」
阿花婆婆拄着拐杖,在極度的高溫中,看着扭曲的空間,阿花婆婆目光陰森的很。
哪怕達成合作,阿花婆婆對人修的憎恨也不曾消失。
「如果當年我們在那一戰中乘勝追擊,是不是就會落入你們的陷阱中?」
其實當年,鬼王重傷不少修士嚷嚷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