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山總寨的信使幾日前就到了,要求各地頭目於臘月初十前匯聚清風山,推舉新的當家掌舵人,可能是考慮到部分人路途遙遠,時間倒是很充足。信使有點特別,是郝經天的心腹手下,見到林建安時頗有諂媚討好的神色。
打發走了信使,林建安徑直找來韓先生和張七張九,也沒有說其它廢話。
「總寨已定於臘月初十在清風山推舉大頭領,或者說山字營指揮使。韓先生、張七張九,三日後你們跟我一同前往,張逸允就留在穆寨。放心,有我在,你們不會有事的。」
張七張九已在穆寨生活了一段時間,甲早就不披了,也沒有什麼敵意,看神色就是沒有多少信心。韓先生畢竟經歷過風浪,雖然自身沒什麼武力,只是個書生,也並不慌張,只是點點頭。
「時間比較充足,我們不走從穆寨直接去清風山的小路,路也不好走,先轉道去葫蘆關,匯合高亮、西南的諸葛德騎馬一同走,手裏有人有刀,誰也不怵。」
「韓先生,你在總寨多年,總還是有些手下的,到了後聯絡好他們,免得誤傷。張七張九也是,聯絡好大頭領的舊部。」
張七張九離開準備去了,韓先生卻沒走,說的倒不是山寨的事,而是關於建岳的,似乎已把自己當做林建安的人了,也知道小弟對於林建安的重要性。
「建岳很聰明,也很好學,不過性子似乎有些弱,過於善良了,不太像你,在盛世自然是好的,但現在不行。建安兄弟,你平時別太寵溺他,要讓他受些苦難,否則一旦離開你的羽翼,恐怕有些不妙。」
林建安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說道:「謝謝韓先生的好意了,我會盡力照顧好他的,也知道以後怎麼做。」
林建安、韓先生、大福、朱見恆花林等一行二十餘人一路無事到達了葫蘆關,匯合了高亮的人馬,還需等待諸葛德到了後才出發。
雍嶺已經開始下雪了,關上關下一片雪白,顯得十分乾淨,已看不見積雪下的各種骯髒。
林建安帶着韓先生和高亮在關頂城牆敘話。
高亮在三人中是最高大的,長相十分威猛,手提一把精鐵長矛,目露精光,腰裏鼓鼓囊囊,顯然還身攜其它兵刃,武力值比林建安還高。林建安看着高亮說:
「亮哥,咱們馬上就是山字營了,不再是純粹的土匪,以前有些買賣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幹了,燒殺搶掠,再那樣做沒有前途,當然不是不做,在沒有更大地盤之前還得繼續搞,只是得換個方式,換個目標,南中原地區的狗大戶還是不少的,本地和漢府就不要亂搞了,不然我們首先就活不下去。」
林建安轉頭看向東方,繼續說到:「我與南陽府的鐵大頭領已經和解了,我們殺的鐵全只是他的遠親,不是太重要的人物,鐵大頭領是個梟雄,利益為先嘛。南陽府最需要什麼?糧食布匹。我們最需要什麼?兵器盔甲。我和鐵大頭領談好了,我們聯合諸葛從蜀中轉運糧食布匹去南陽換兵器盔甲,同時鐵大頭領答應給我們提供去南中原的道路和消息。另外也別太指望漢府會提供多少支持,最終還得靠我們自己。」
韓先生在旁邊點頭,林建安把着高亮手臂,表情很認真的地說:「亮哥,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帶手下的兄弟了,就像韓先生說的,咱們人雖多,卻是一盤散沙,自由散漫慣了,許多時候都沒有規矩,即便訂了規矩,執行得也特別差,有利可圖一哄而上,情況不妙一鬨而散,戰鬥力打了好幾個折扣。以前大家身份都一樣,都他娘的是匪,誰也不比誰高貴,很難管束,還記得那次南陽殺鐵全嗎?就是你手下一個兄弟不聽招呼,想殺人就殺人,想嫖妓就嫖妓,不按我的計劃規定,擅自出手,差點就壞了大事。以後咱們是軍隊了,執行的是軍法,也有了上下尊卑之分。我知道這樣很難搞,會有很多兄弟離心,但不這樣搞不行啊,不這樣就沒人瞧得起咱們,就不能發展壯大永遠是匪,就不能獲得更大富貴,就不能成為人上人。」
韓先生都聽得有些興奮起來,躍躍欲試剛想說些什麼,高亮摸着頭憨笑着說:「建安哥,你知道我最聽你的話了,你說怎麼搞就怎麼搞,以前我出來做事老有人欺負我老實,只有你幫我,後來還有諸葛幫我,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9 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