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岳是在領軍回襄陽的水路上碰到李梓禮的,他知道大舅哥是專門來找他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在寬闊的長江江面上,無數船隻躲在一旁,林建岳甚至發現了朝廷的水師戰船,但仍未敢上前來接洽、盤問或者比試什麼的,你這樣搞,完全就是助漲各路強大藩鎮的野心。
李梓禮說的事和這個情況類似,林建岳想到江南各方會有反應,但沒有想到反應會這麼大,在林建岳看來這只是個小動作而已。但按岳父的說法,他要真領兵進建寧了,估計直接登基都不是沒可能的,江南的士族這麼軟,反而讓林建岳有些失望。
林建岳很清楚自己現在基礎薄弱,王圭說的絕對沒錯。當有一日不說在大都,就是收復黃河以南,即便無人推動,自己真要幹什麼也能壓服天下,那時拳頭絕對夠大。
襄陽的水軍要橫行長江,至少需要十萬以上,在此之前,林建岳不打算考慮王圭的兵諫計劃,現在即便江南的資源堆上來,局面未完全打開,作用不會有那麼大。
南行已達目的,林建岳決定不再在襄陽停留,最多在南陽休息幾天,直接北上洛陽,他已下令第一軍在洛陽就地修整,不用回南陽了。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林建岳在襄陽被拖住了,拖住他的是孫曼卿和顧想,以及她們的蝶衣司。
喬靈感覺自己胸口以下似乎都已疼得失去了知覺,鞭打虐待還在繼續。
睜開早已模糊不清的眼睛,喬靈看了一下帶着一群人坐在不在遠處的那個女人,有些後悔自己出手慢了那么半拍,沒有真正擊中她的要害,沒有為他徹底報仇,這是喬靈最大的遺憾。
發展的那幾個下線應該已經死了吧,可惜了,統領她們又得重新來過,又得需要好長時間了。
鄧嬋暴怒欲狂,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硬氣,參與刺殺自己的那幾個下面將領的侍妾熬不住已經交待了,是一個叫什麼蝶衣司的人,面前這個遍體鱗傷的女子就是唯一抓住的蝶衣司的人,可是已經拷打了幾天了,內衛司的人用盡手段,她還是什麼都不說。
腰腹下面又疼起來了,可是鄧嬋不敢回去養傷,刺殺雖然沒有成功,可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卻被掠走了,不從面前這個女人口中得到準確消息,怎麼救回女兒?哪怕她們要錢要東西也行啊,可是這麼久過去了,什麼消息都沒有,自己丈夫已從邊關趕回來了,自己怎麼向他交代啊!
喬靈已經有些熬不住了,她必須想個什麼辦法自我了斷。
支撐她的就是那個溫和充滿笑容的年輕面孔,喬靈心裏有暖流涌過,似乎精神又好了一點,鑽心的疼痛也減輕了。
曾經自己一家人是多麼悲慘啊,逃難的路似乎永無盡頭,無比飢餓的感覺是那麼可怕,自己和妹妹那破爛的衣服連羞恥之處都無法遮掩,又那麼冷,特別是弟弟那消瘦驚恐無助的眼睛,讓喬靈覺得這不是人的世界,是十八層地獄。
最絕望的時候,他來了,是那麼威風那麼好看,溫和的看着自己,遞過來的麥餅如此香甜,還把自己衣服脫下來包住她,從那一刻起,她回到了人間。
家裏有地了,有房子了,雖然不大還是茅草屋,可是卻那麼暖和,地窖里也慢慢有了積蓄的糧食,連弟弟都開始有地方讀書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給的。她不知道怎麼報答他,當蝶衣司的人找到她時,沒有一絲猶豫。
喬靈再次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依然堅定決絕。
聽了鎮撫司的匯報,林建岳差點沒坐地上,他沒想到孫曼卿和顧想膽子這麼大,沒經過自己的同意,居然就派人去南鄭刺殺鄧嬋,好在沒有出太大的事,可是又把芷靜給掠來了,不知道大哥會急成什麼樣子。
林建岳的手都揚起來了,孫曼卿和顧想兩人就在邊上,可是她們只是柔柔的望着他,既不害怕也不躲閃,林建岳的手怎麼也下不去,把自己弄得尷尬無比。
一個身影撲了過來,還從後面抱住他,林建岳鬆了一口氣,借勢轉身過去,孫曼卿和顧想抿嘴偷笑起來。
「芷靜,你是大姑娘了,不能隨便抱別的人,特別是男人,你娘知道了不得氣壞了?太不淑女了!」
「小
133 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