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本命神魂之爭,那已經踏入了上三境的老傢伙竟然比起蘇青冥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剛才的碰撞才會如此的摧枯拉朽,真真正正的宛如螻蟻遇上皓月般璀璨。
蘇青冥臉色微白,剛才那一次的碰撞雖然勝利,但是對他此刻的影響還是極大。
善淵拍了拍李淑的肩膀,說道:「帶他回道德觀歇息,小心一些。」
李淑仿佛才從剛才的那一指震撼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扶蘇青冥她倒是不太情願,整天臭着個臉,和誰欠他好多銀子一樣,但是自從知道善淵的身份之後,她可不敢隨意放肆。
看着蘇青冥和李淑兩人離開視線盡頭,善淵微微搖頭。
道言說道:「放心,這件事自然會查的水落石出。」
善淵問道:「若是查到某些不能查的事情?」
道言一愣,說道:「那要看宮裏那位陛下的意思。」
善淵淡淡說道:「那也要查,查清楚,查到底。」
語氣平淡,但卻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感覺,道言笑道:「看來你與蘇青冥交情很不錯。」
善淵搖了搖頭,道:「做什麼事情,都得要承受代價,天理循環,是天底下最應該的道理,更何況我就這麼一個朋友,也是劍宗天劍峰的希望,要是在這裏還過得不順心...」
善淵嘆了口氣,道:「那我可就對不起觀主了。」
「劍宗天劍峰的希望...」
道言仔細斟酌了這五字的含義,呢喃道:「現在劍宗內部都已經嚴重到這種情況了麼。」
善淵搖了搖頭,「比這還糟糕得多。」
...
蘇青冥在長安城之內竟然受到了暗殺,而那名刺客擺明還帶着刻意栽贓相府的嫌疑,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蘇青冥在進入長安城之時表面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甚至還在道德觀內謀了個看大門的差事,但其實暗地裏長安城之內無數勢力都已經將這件事摸了個清清楚楚,而如今暗殺一事,則是將表面上的平靜徹底打破。
出乎意料,最先發難的並非劍宗或者道德觀,而是相府。
當今宰相雷霆震怒,幾乎整個朝堂上下都要抖上一抖,不到半日,那名刺客的身份就被查探的清清楚楚。
周顏樵,北境寒洲北冥宗長老,同時也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數十年前被一位不知名的遊俠打成重傷後便再也沒有出手過。
周顏樵一系列的人生軌跡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很有趣的,一切消息都在周顏樵本身之上停止,而沒有往更深處去查。
這裏面當然有對方的應對措施極為果斷,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顯然也有不願意查的意思。
周顏樵為何要對蘇青冥動手?是受誰的委託?幕後之人又是誰?
張相在府中大堂內,看見昔日學生的那些畏縮神情,寒聲道:「別人不敢查,但是我敢,只要陛下沒有出聲,不管誰都沒用,你們擔心自己的仕途,無妨,接下來我自己查便是,之所以叫你們來,只是想問問你們,裴問,你來說說看,該怎麼查。」
一名而立之年面容穩重身穿大唐官服的男子站了出來,心中微微猶豫,片刻後輕聲說道:「雖然從周顏樵那裏沒有線索,但是蘇青冥在案發前天晚上被關於羽林衛的大牢,據我所知並不是老師的意思,而是羽林衛統領哥翰擅自做主的事情...而蘇青冥進入相府和離開府中的時間太過於巧妙,對方如此了如指掌,或許可以從這方面查一查。」
話語很隱晦,但是其中的意思卻很清楚。
怎麼查?當然是查羽林衛統領哥翰。
前天晚上他莫名其妙將蘇青冥押入大牢逼其認罪,在外人看來或許只會單純認為是哥翰太過於功利,想藉此事來提高自己的威望,但是在場的這些老狐狸來看,這本來就是很古怪的事情。
道德觀早已經派人定奪過此事,你區區一個羽林衛統領,有什麼好上躥下跳的?
在場的眾人都在官場上沉浸數十年,自然都想到了這些事,只是卻不好說,因為誰都知道,哥翰是老師早年頗為看重的一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