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古松樹上的積雪陣陣嗖嗖的下落,如一釣魚的老叟,靜坐河邊,蓑衣上落滿雪花,似是一陣魚兒上鈎,胳膊微微抬起,積雪順着蓑衣不時的抖落在地上;
突然,一陣嬰兒的啼哭傳來,在這空曠的山林間,尤為清晰,同時一陣高亢的虎嘯聲隨後傳來,似乎在控訴着嚴冬的持久,又似乎在感謝着上天恩賜食物的幸運,宣示這食物的主權,又過了一陣,嬰兒還在啼哭,老虎的咆哮聲越發的急促,似乎嬰兒的哭聲有什麼魔力,導致其無法靠近享用今天的豐盛的早餐;
古鋒聽到第一聲嬰兒的哭聲就隨之趕來,不可置信在這寒冬將過,初春將至,且滿是蠻荒景象的丹穴山竟然有人帶孩子入內,快速掠過一顆顆如哨兵般筆直的古松,雪地上卻只留下淺淺的腳印,終於經過一陣快速奔跑之後,映入古鋒眼前的是一個顆參天的古樹,樹圍直徑近三丈,冬雪已落滿樹枝,如古松隊列中的王者,高達三十丈,最低的枝椏也距離地面超十丈,上面放着一個火紅的襁褓,在滿是銀裝素裹的天地面前,尤其的鮮艷,同時沿着這個樹丫附近的積雪也在迅速的融化,似乎這襁褓如小太陽一樣,正在融化這顆巨樹。
點點的雪水逐漸滴落而下,但沒有到達地面,樹下一隻老虎身長近三丈,身高近一丈,身體呈深褐與白色相間,點點的白色掩映其中,似乎是冬日給這其間的生命留下的點點烙印,正趴在樹上仰着頭,一雙藍色的雙眸死死的盯着樹丫上的一抹紅色,一聲聲的低吟着,一顆顆晶瑩的雪水滴落在其身上,不見蹤影,這場景像是一個猛虎正在朝拜着太陽,祈求着生命之水;
古鋒一眼就認出,這是藍睛虎,是這一片林地的王者,忽的,老虎猛的一跳,躍起高度近九丈,只差一點就夠到了紅色的襁褓,但藍睛虎還是只能掉落到地上,樹上留下了其滑落的一條直線爪痕,不甘的怒吼着,吼得周邊樹上的積雪又是一陣下落,接着,藍睛虎開始拼命的拍打巨樹,樹上的雪花簌簌直落,但放着襁褓的枝椏卻無一絲動搖的痕跡,巨樹如母親的懷裏,緊緊抱着孩子;
古鋒快速上前,走到藍睛虎的後方,突然藍睛虎扭身過來,只見古鋒輕輕一點地,人出現在十丈開外,近處一雙藍色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個闖入的不速之客,年齡不過20左右,一身黑色勁裝,身上卻少有雪漬,只有鞋邊有這淺淺的雪痕,腰間插着一把黑色的小鋤頭,墨色的鋤柄,銀色鋤頭,頭髮幹練的扎在腦後,背上有個背簍,背簍里似乎有少量的藥材。
一聲怒吼,藍睛虎旋即向古鋒直撲過來,很難想像如此龐然大物竟有如此爆發力,一躍遮蔽天際,漫天只有其白色的腹部,只見古鋒快速欺身靠近藍睛虎,後腳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蹬,手肘頂在其下顎,藍睛虎似被一重物擊中,飛速落入後方草叢裏,兩顆古松,被其攔腰撞斷,停了下來,尋常野獸遭此重創,基本肯定一命嗚呼,只見藍睛虎掙扎着起身,低鳴了兩聲,往大山深處走去,逐漸不見了蹤影。
「哇~哇~」兩聲高亢的哭聲後,突然沒了聲音,古鋒走進古樹,又是一蹬,身體如利箭般飛出,稍越過枝椏後,又緩慢下降,輕輕落在枝椏上,甚至都沒帶起一陣雪花,抱起襁褓,不知名的材質製成的襁褓持續溫熱,溫度十分的舒適,只見內里有個嬰兒,皮膚褶皺,猶如脫了水一般,一頭的胎毛,竟然有一片已經泛白,黑白相間的微微捲曲着,一雙耳朵活像兩片撐開的蚌殼,其眉頭緊皺,雙眼緊閉,小嘴微咬着,全身蜷縮,在面露痛苦之色。
古鋒看着眼前這個醜陋而且生命力極其羸弱的小孩,摸了摸其小臉,通體冰涼,古鋒將自己的大手伸進了襁褓之中,輸出着真氣,手掌散發的溫度,讓嬰兒逐漸熱了起來,突然其摸到一塊圓潤的玉,形狀類似一把小劍,同時也散發着點點熱量,熱但不灼,掏出定睛一看,劍上有一張紙條寫着「古澈」二字映入眼帘,古鋒心頭一想,「古澈,與我還真是有緣,你這要能活的下來,以後我們爺倆就相依為命。。。。。。」。
當下把劍型暖玉放入古澈懷中,跳下巨樹,同時右手持續不斷的輸入真氣,隨着真氣的加大輸入,嬰兒的眉頭在不斷展開,古澈睜開了雙眼,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這個世界,只見一男子也注視着他,只見這人濃眉大眼,面如晚霞,容貌俊秀,似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