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能和七殿下開開玩笑。
被欺負了也有人撐腰。
吃喝不愁。
對宅女來說,日子還算舒服。
「北離那邊呢?」容清璋問道。
既然和親大淵。
是否代表着,大昭和北離談崩了?
思及此處。
容清璋突然想到了嬴政。
有生之年,大昭、大淵和北離,能否一統呢?
若是有,又會是誰,能完成統一大業?
嬴政九年滅六國,一統天下。
大昭需要多少年能滅掉兩國?
想來是極難的。
大昭的世家,就是那踢不走的絆腳石。
帝王看似萬人之上。
實則處處掣肘。
雙福道:「北離尚未有消息傳來。」
看着態勢,大概率是不再和親了。
容清璋捻動着指尖的黑子。
瑩白指尖與黑色的棋子,相映生輝,極具美感。
指尖透着淺淺的粉,指甲修剪的圓潤。
月牙甲白長得極好。
這是手控最頂級的福利。
「你先下去吧。」
容清璋知道,此次大昭出征,恐必敗無疑了。
若他是北離皇帝。
得知大昭與大淵聯姻。
必不會繼續被動。
天下三足鼎立。
其餘兩國成為姻親,餘下的北離,豈能坐視不理。
此次兩國聯合攻打蠻族。
北離必定會橫插一腳。
容清璋微微蹙眉。
黑子遲遲未落。
應慄慄也不出聲,端着茶杯喝着七殿下幫忙準備的蜜水。
他在想。
連自己都能看清的局勢,為何父皇要派二皇兄作為監軍,奔赴前線。
萬一,二皇兄死在戰場上呢?
萬一此戰,兩國慘敗呢?
誰來擔責?
威遠侯?
這位可是大昭數一數二的武將。
父皇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咔噠——」
黑子落下。
漆黑沁涼的冷玉黑子,好似一顆濃到極致的瞳孔。
在冷眼旁觀一位皇子無法揣測的命運。
「小栗子,你覺得天家有親情嗎?」
應慄慄眨眨眼,「這誰知道呢,我又沒見過。」
容清璋:「」
還真是!
小栗子因堂兄讀書,被親生父母發賣。
連民間尚且如此。
何況是皇室。
即便如此,終究讓人覺得遺憾。
「權利是蝕骨毒藥,沾染上,便很難擺脫。」
他看着亂七八糟的棋盤。
此時早就沒了規則了,無非是和小栗子胡亂下着玩。
縱然小栗子的棋子被他吃掉,也繼續留在了棋盤上。
天下,何嘗不是一盤亂局。
母妃的死,是他無法跨越的坎兒。
所以,他對那位子沒什麼興趣。
他不想過被世家掣肘的日子。
做個王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父皇想立二皇兄為太子。
斷不會讓他做監軍,沾染兵權。
一旦掌控兵權,日後登基。
其餘的皇子,皆會成為砧板魚肉。
任其宰割。
主僕倆你來我往,棋盤很快被擺滿。
容清璋覺得,可以將奪嫡的關注點,從二皇兄身上移開了。
靜靜看着應慄慄收拾棋盤。
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容清琅的身影。
三皇兄
「你們在下棋?」
思緒被打亂。
抬頭望去,牆頭上,少年正興致勃勃的抻着脖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