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漸漸那歌聲便如那天際行雲,淡如絲薄,被那東風兒吹散了!
蘇文送別張薇娘,只是那蘇小小之事,不知如何說道,心中盤算道:且等班師回朝之後,再做計較便是!
蘇文送走張薇娘翠兒等,便徑直回到天波府,卻不見那穆桂英,也不尋她,只向那楊延昭拜謝。那楊延昭便囑咐幾句,又將那楊宗保換來,便對那蘇文笑道:「前些日子聽聞小兒道,做了蘇兄弟的親隨,今日便與蘇兄弟一同前去,好在身邊效力!」
蘇文搖頭道:「我早已不是寧海軍巡檢,即解了職位,便不再是親隨,況楊家乃是名將門第,怎地好與我做個親兵,只怕徒惹人笑吧!」
楊延昭大笑道:「某不是那般門第之見的愚人。如是這般,卻是將門大忌!這行軍作戰,便須勿有門第之見,不然,將士焉肯用命?蘇兄弟只管放心便是!」
那楊宗保聞太尉如是言語,便流水般跪了下去,口中只道:「指望大人成全!好叫大人允我親隨,日夜學習,以便得大人神采萬一!」
蘇文亦不好推辭,便將他扶起,點頭道:「如此,便罷了,即便隨我去罷!」
那楊宗保大喜,便道:「早已備好行禮!」說罷,早有家僕送來行李包裹,蘇文又道:「此去,有件尷尬事要煩請太尉招呼!」
蘇文便笑道:「與我隨行那穆桂英,是個脫兔性子之人,此番也瞞她不住,若是她願意隨我去軍營,還望大人從中斡旋一二,我只叫她隨我!絕不擾亂軍營便是!若是肯回哪穆柯寨最好!」
楊延昭捋須點頭道:「卻也是個有情義女子!蘇兄弟只管放心,這女子隨軍,自古便有之,也不必隱瞞,言明主官即可,我自有計較!」
蘇文便再三拜謝,方才與楊宗保一起,徑往北城外軍營而去。此去便有分教:好似龍入大海騰巨浪,便如虎進山林伏百獸。
那蘇文自去軍營,交付了文書,報了三個空額,領了三副鎧甲器杖,又與那楊宗保去領了腰刀、弓箭並馬匹,自己又選了一把長刀,又揀了一杆鐵槍,楊宗保也揀了一杆鐵槍,自回軍營。
一路上眾兵士勒馬器具,整頓軍備,只待來日。正行走間,便聽聞營門口有人吵嚷,便朝那裏張望,卻見是一眾人圍着,又有幾人被打翻在地。蘇文暗道:卻是誰敢闖軍營重地?上前幾步,再細看時,卻見那人群里閃出一人身影,不是那穆桂英又是誰?眼見得她手握銀槍,便如猛虎入羊群般,將那圍着的數十軍兵,打得人仰馬翻,哀聲不絕。
那穆桂英興起,只顧左右衝突,要闖入那營中,又覺這營中兵丁俱不中用,無一合之敵。正得意間,忽然聞得背後頭上風動,似颳起一陣疾風,暗叫不妙,待要躲閃,卻被幾人纏住,倉促不得脫身,待要舉槍架住,只覺得那脖頸微涼,冰泠泠的刀身便以架在脖頸,動彈不得。
又聞得一聲大喝之聲道:「綁了,且待到我營中來!」斜睨眼睛看時,卻不是那蘇文又是何人?不由氣急,待要叫罵,卻早被那如狼似虎的兵丁,反剪了雙臂,捆了個粽子,直送入蘇文營帳之中。
那蘇文端坐帳中,對穆桂英喝道:「跪下聽判!」
穆桂英冷哼一聲,直硬身子,不肯下跪,早有那左右軍士,兩棍擊打她膝彎處,頓時雙膝跪下,那穆桂英倔強,鳳目含珠,仍直梗脖頸,只拿眼兒瞪着蘇文,淚珠兒如珍珠滾落。那楊宗保見穆桂英如此模樣,不覺好笑,斜睨了蘇文一眼,終不敢笑出!只是低頭抿嘴,聳動不已。
蘇文屏退左右,待見那些兵丁退去,又囑咐楊宗保帳門前守着。自己便上前笑道:「委屈你了,你膽兒也忒大了些,須知這擅闖軍營,便是一刀將你砍了,你須也怨不得人!」一面說,一面與她鬆綁。
那穆桂英起身,並不答話,只拿眼瞪蘇文,臉上憤憤之色。
蘇文便笑道:「若今日不是遇着我,你便有被砍了十次頭了!還不謝我怎地?」
穆桂英冷笑道:「卻是我不自量力,要來見你這位大將軍,且不說是個從七品的官兒,若是日後做的一個太尉,那豈不是想要見你,便如登天?原來到不知你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