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治說這些話的時候急切,身子不住搖晃,那士兵的利劍追住他的脖子要貼住,冰涼的觸感一挨脖子,田治直接跪不住了,往後一攤,那劍便要跟着抵住他的脖子。
沈知蘊輕聲命令,「可以了。」
那些士兵才把三人脖子上的長劍收入劍鞘。
三人一瞬間呼吸都順暢了,跌倒在地上,頭上出的汗沾濕了頭髮,黏在一起。
沈知蘊又輕輕一掃羅峰,這人嚇愣了,都沒反應過來沈知蘊的目光看向了他這兒,眼神空洞洞的,不自主地喘着氣。
等沈知蘊又回到座上,羅峰才回過神,打了個寒顫,心裏懼怕着又不由仰慕着,這便是掌權者的威嚴。
沈知蘊讓士兵把這四人提到門外,每次只提一人進屋受審。
又安排了兩人在屋前面看着,盯着不要讓書院裏那些假身份的人入了這裏,比方書齋的假學生和假夫子,還有掃地的雜役,書院的廚子。
「母親。」
顧晗書扶着韓寶婷下馬車。
韓寶婷穿着雲錦做的寶藍色衣裳,衣領微寬,刺繡着花木紋樣,頭戴鑲着祖母綠的簪子,看起來雍容貴氣。
顧晗書比她母親的穿着可就收斂多了,月白色衣裳,袖口雲紋點綴,但耐不住相貌好,站在街上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惹得不少姑娘半掩着面容悄悄地看。
惹得街上的行人都紛紛看向這裏,不知道逸城這是何時又搬來了一戶富商。
其實不是韓寶婷張揚,她在京中生活了近四十年,韓國公嫡長女,從小錦衣玉食,後來又嫁給了議政大臣,也就是當朝唯一一個異性王爺,顧道。誥命加身,受人崇敬,從來沒有意識要收斂着什麼。
其實到鄭府還有一段路,但韓寶婷連着做了好幾日的馬車,如今快到目的地,韓寶婷不想再坐着了,下來走走。
下人在前面領着路,二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你馨兒妹妹嫁給了霖州富商,雖是身份卑微了些,但那人家底殷實,祖上也是在朝中做過官的,也不算完完全全的商賈出身。和齊將軍,你知曉吧?便是他外祖父。」韓寶婷給顧晗書講韓馨的婚事。
「知曉,少有的文武雙全的老將軍,他在朝中任職時,朝廷的文官武官關係還很不錯。」顧晗書說。
「可惜老將軍去世後,子嗣們都不像他那般全才,天子平平,鄭家便算落寞了。」韓寶婷感嘆道。
「韓馨妹妹怎麼嫁得這麼遠?」顧晗書問。
韓馨也是在京中長大的小姐,都說女子高嫁,憑她娘家是京城韓家的一脈,在京中不愁進不了大門戶的人家。
「她父親,也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庶弟,遠比不上你舅舅的才智膽識,總想着借韓馨的婚事幫他自己謀個好事兒,韓馨心裏害怕,正巧鄭家那小子入京做買賣的時候二人看對了眼,鄭君宇便給馨兒她爹送了一筆豐厚的彩禮,韓舒見錢眼開,一下就准許了這門婚事。」
韓寶婷將這婚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一看顧晗書,眼神飄忽地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佯裝生氣,「臭小子,想什麼呢,連我的話都敢左耳進右耳出!」
顧晗書才回過神來,「聽着呢,聽着呢。」
「現在連你母親都要哄騙了。」韓寶婷瞪了顧晗書一眼。
「沒有沒有,我就是坐車坐困了,沒緩過神來呢。」顧晗書討好着笑着。
「你馨兒妹妹是個好孩子,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像個瓷娃娃,看的我就心裏軟。」
韓寶婷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我就想要個姑娘,可惜沒生出來,看到別人家的女兒,可生羨慕。」
顧晗書都能預想到下一句。
果然,韓寶婷的話鋒轉到了他身上,「生了你這個不省心的臭小子,天天惹我生氣,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兒媳婦回來?」
顧晗書搖頭,「您當初倒是給我找了門好親事,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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